谢杰里科夫听我这么说,先是喜逐颜开,接着脸上露出一丝忧色,接着迟疑不决地问:“师长,您把二团的指挥员调到我的团里来,奥列格中校不会有意见吧?”
“放心吧,中校同志。”我大大咧咧地说道:“谢列勃良内和他的部下调到苏维埃大街的时候,奥列格中校还在你们现在的驻地担任五团长,他压根不知道有谢列勃良内这个人。就这样说定了,等五号以后,我就把谢列勃良内上尉和他的连队调给你。”
“师长,您刚才不是说中尉吗,怎么一下又变成了上尉?”谢杰里科夫一头雾水地问道。
我气得踹了他一脚,骂道:“我刚才说话时,你干啥去了,难道没听到我说,假如他的部队在苏维埃大街坚守到10月5号的话,我就给他们全体晋衔一级。”
正说着话,被九连换下来的战士们陆陆续续从附近的几栋楼房里走了出来。我看着这些穿着不同服装、拿着不同型号武器的杂牌部队,饶有兴趣地问谢杰里科夫:“中校同志,这些都是你刚收拢不久的部队吧?看他们的穿着和武器都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他们的战斗力究竟如何?”
“您就放心吧。”谢杰里科夫信心满满地对我说:“虽然他们中间的很多人,都是才拿起武器没多久,但他们个个的训练都很刻苦,不到一天的时间,所有人都学会了打枪。”
听谢杰里科夫这么说的时候,我不禁冲他翻了一个白眼,心说我在学校里参加军训时,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学会了打枪,一天时间我都能熟练地拆卸枪支了。正想数落他几句时,忽然看到一位头上缠着绑带的年轻姑娘,背着一支步枪从我的面前经过。
我连忙喊了一句:“姑娘,请等一下。”
那位姑娘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将我上下打量一番后,这位圆脸的姑娘抬手向我敬了一个并不太标准的军礼,微笑着礼貌地问道:“指挥员同志,是您叫我吗?”
我点点头,指着她头上的绷带问道:“你这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姑娘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咬牙切齿地说:“就是被他们打伤的。”
“谁?是谁?!”姑娘的话让我顿时勃然大怒,我心里猜测是不是哪个当兵的看别人长得漂亮,企图对她非礼遭到了反抗才打伤的她,所以我眼睛左右张望着,怒气冲冲地问道:“究竟是谁干的?”
我凶狠的表情,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过了一会儿,站在我身边的谢杰里科夫首先回过神来,连忙笑着对我解释说:“师长同志,您误会了。这位姑娘头上的伤,是被德国人打伤的。”
“是的,指挥员同志,是被德国人打伤的。”姑娘也明白我闹了乌龙,急忙对我说:“我家住的地方被德国人占领了,我和那些藏在地下室里的邻居,都被德国人抓住了。在他们让我们挖工事的时候,我趁看守的德国兵不注意,招呼几个同伴,沿着挖了一半的战壕就往外跑。结果跑到一半,就被德国人发现了,他们架在装甲车上的机枪向我们扫过来,几名同伴被当场打死了,我也负了伤。幸好旁边有个弹坑,我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才逃过一劫。”
“在这里习惯吗?”我关切问道:“需要我安排你到伏尔加河东岸去吗?”
姑娘把头摇的拨浪鼓似的,态度坚决地回答说:“指挥员同志,谢谢您的好意,我要留下来,和你们一起打击德国鬼子,为我们牺牲的人报仇。”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看着姑娘的背影,我若有所思地问谢杰里科夫:“你们团里像这样的女兵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