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松一口气,站起身来,对谢尔盖说道:“好了,谢尔盖同志,您的事情我都了解了,现在我还有事情要和您的营长商量,您先回去吧。”
等谢尔盖出了指挥所后,萨夫琴科看着他的背影,低声地问我:“师长同志,您认识这名战士吗?”
我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阿赫罗梅耶夫已经笑着抢先说道:“您说的对,萨夫琴科同志。这位谢尔盖同志在战前是在婚姻登记处工作的,我们师长的结婚证就是在他的帮助下办理的。”
霍鲁绍夫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有些夸张地说道:“啊,不会吧?!居然有这么巧的事情,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是真的,上尉同志。”我简短地向他们讲了丽达和奥夏宁领结婚证的故事,随后问萨夫琴科:“政治指导员同志,您知道谢尔盖曾经被俘的事情吗?”
萨夫琴科使劲地点点头,肯定地说道:“是的,曾经听他说过。”他显然误会了我问这话的本意,自作聪明地解释说,“师长同志,虽然他是您的熟人,但想必您也知道,最高统帅部曾经颁布过一道命令:凡是被德军俘虏的指战员,无论有没有进行过抵抗……”
我不等他说完,便抬手制止了他,扭头问霍鲁绍夫:“上尉同志,营里的情况怎么样?”
霍鲁绍夫连忙挺直身体向我汇报:“报告师长,自打我营从1075高地撤下来后,已经在坑道里休息了两天。每天听到外面传来的枪炮声,指战员们都憋屈坏了,都盼着早日再到外面和德国人见个高下。”说到这里,他回头向门口望了一眼,接着谨慎地问道:“师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把我们营派到1075高地?”
见到霍鲁绍夫如此求战心切,我虽然心里感到由衷的高兴,但还是只能遗憾地告诉他:“上尉同志,第1075高地及它后面的居民宿舍区,都已经划归了近卫第39团和步兵第42旅,我们师的任务就是坚守住马马耶夫岗,保卫城市和伏尔加河运输线的安全。”
离开指挥所前,我又语重心长地对萨夫琴科说道:“政治指导员同志,作为一名政工人员,我希望您能切身地搞好营里的政治思想工作。比如说,可以让谢尔盖和其他有类似被俘经历的战士,给其他的指战员讲述一下他们在战俘营里的悲惨经历,让所有人都了解德军的残暴,以激起大家的同仇敌忾之心,也可以打破那些动摇分子对德国人所抱的幻想。”
我和阿赫罗梅耶夫又在阵地上逛了几个地方,才返回了指挥部。一见到基里洛夫的面,我便开门见山地问道:“政委同志,司令部有新的命令下来吗?”
“有的,奥夏宁娜同志。”基里洛夫说着将一份电报递了过来,同时说道:“由于坚守1075高地的部队,在白天的战斗中损失惨重,所以集团军打算把高地的防务,移交给即将渡河的第92步兵旅。为了避免发生误会,所以事先发电报通知我们。”
对于这支即将并肩作战的友军部队,我很好奇地问了一句:“政委同志,这个步兵第92旅,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第92步兵旅,说是步兵旅,但绝对多数的战士,都是来自波罗的海舰队的水兵,不过是归陆军指挥而已。”
听基里洛夫说新来的友军,是由水兵组成的,我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在我的印象中,水兵的战斗力,远比陆军指战员高得多。有他们坚守高地的话,我就不用老惦记该不该派援兵增援的事情了。
第二天清晨,从外面急匆匆走进来的巴斯曼诺夫,向我们汇报说:“报告师长、政委、参谋长,有一支部队正从我们的山坡脚下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