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姆斯摇摇头,回答说:“没有,只是命令我不惜一切代价坚守。”说到这里,上尉停顿了片刻,皱着眉头想了想,继续说道:“我估计上级会命令那支遭受袭击的部队,加大进攻力度,和我连前后夹击,把这股叛军全部消灭掉。”
听他说完,我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而是举起望远镜观察远处的敌情。只见阿塞拜疆营地的东侧正在激烈交火,看来是那支被袭击的德军接到上级的命令,开始展开对阿塞拜疆营的进攻。
营地的东侧很快就变成了一片火海,进攻的德国兵向坚守营地的守军拼命地射击着,而不甘就这样被消灭的阿塞拜疆人也在顽强地抵抗着。双方在用各式轻武器进行对射的同时,还动用了迫击炮。不管炮弹落在哪边爆炸,几乎每炮下去,都会掀起一片残肢断臂和武器的碎片。
虽然阿塞拜疆人训练有素,表现得也很顽强,但是却挡不住德军的疯狂进攻,被迫一步步地退回营地当中。
我站在山坡上,看着德军和阿塞拜疆营的内讧,心里不由乐开了花,如果不是战斗还没有结束的话,我真想马上把这里发生的一幕,向崔可夫和朱可夫报告,让他俩也高兴高兴。
我正看得开心,米海耶夫忽然用他的手肘碰了碰我的手臂,提醒我说:“师长,您快看,阿塞拜疆营地里好像出来了几辆摩托车,正朝我们这个方向开过来。”我连忙调整望远镜的角度,发现果然有三辆摩托车正在向我们这个方向疾驰而来,其中只有一辆是带挎斗的三轮摩托车。
既然对方避开了正在交战的东侧和铁路边,而是向我们这里而来,我判断可能是想到车站找格拉姆斯求援的,便用手背碰了碰格拉姆斯的手臂,等他回过头来的时候,我对他说道:“上尉先生,这几辆摩托车显然是想去车站的,现在该我们上场了。”随即我又扭头喊不知啥时悄悄站在我身后,一脸不高兴的三连长:“三连长!”
“到!”三连长闻声向前跨了一步,身体站得笔直,等待着我的命令。
“留两个排的战士在山坡上警戒待命,然后你带剩下的战士跟我下山,去把这几个德国人都收拾了。”
“是!”三连长兴奋地答应一声,接着冲着自己的部下喊道:“二排三排原地待命,一排的战士跟我来!”
我和米海耶夫、格拉姆斯,以及三连长带着一个排的战士快步下了山坡,迎着敌人的那几辆摩托车走了过去。
一过铁路,我便命令部队停止前进,让两个班的战士抢占有利地下后卧倒准备射击,而我们四人和一个班的战士,却站在原地没动。
摩托车在离我们二十来米的地方停下,挎斗里跳下一个人,冲着我们大声嚷了起来。虽然我听不懂他喊了些什么,但是却能听出他说的是德语。
格拉姆斯上前一步,冲着对方大声地搭着话。
两人在间隔二十来米的地方,大声对答的时候,米海耶夫悄声地问我翻译说:“师长同志,对方问我们是哪一部分的。格拉姆斯上尉回答说我们是车站守备队的。对方又说他们是东方营监察组的,因为部队遭到攻击,要赶到车站去找我们求救。”翻译完毕后,米海耶夫又向我请示道:“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少尉同志。”我本来想让米海耶夫把我的话翻译给格拉姆斯听,但见到对面东方营监察组的人离我们不远,怕穿帮,所以没敢让米海耶夫翻译我的话,而是悄声地对米海耶夫说:“少尉同志,你问问他们,是不是督查组的人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