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姆斯虽然是向我军投诚的,不过按照惯例,他还是会被送进战俘营的,要想把他留下的话,必须要在师里为他安排一个合适的职位。既然他对狙击手方面的尝试这么熟悉,那么把他留下当一个狙击手教官,是再合适不过了。于是我等他一说完,马上就问:“上尉先生,假如我想把您留在我的部队里,当一名狙击手教官,帮我们训练出一批优秀的狙击手出来,您愿意吗?”为了表示对他的尊敬,我对他的称呼里用上了敬语。
格拉姆斯听到我对他发出的邀请,不禁犹豫起来,过了好半天,他才喃喃地说道:“师长阁下,我觉得自己当个连长,比当教官更适合一些。”
听到他这么说,我不禁遗憾地叹了口气,这么优秀的人才不能为我所用,真是太可惜了。更让人遗憾的是,没准我们撤回到师的防区后,他就有可能要被送到战俘营里,等待他的是什么样的命运,我就不得而知了。
米海耶夫看出了我的失望,连忙低声地对格拉姆斯说了两句。格拉姆斯听完他的话,当时就愣住了,接着又叽里哇啦地和米海耶夫说了起来。说了没几句,我就看到格拉姆斯变得沮丧,随后他垂头丧气地向我说了两句话。
米海耶夫及时地为了做了翻译:“师长阁下,我答应您的要求,留在您的师里担任狙击手教官。我恳求您,不要把我送到战俘营里去,要知道我是主动投诚而不是被俘,这两者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
“没问题。”我大大咧咧地回答他说:“请你放心,只要我在独立师一天,你就不会被送进战俘营。”
格拉姆斯在向我表达了谢意后,又提出一个问题:“师长阁下,狙击手的人选还好办,可是我看到你们似乎没有专门的狙击枪啊?”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格外头痛,眼下这种情况下,要想从上级领导的手里要来我们急需的狙击枪,这根本就是不可完成的任务嘛。我想了想,试探地问格拉姆斯:“上尉,用普通的步枪来做狙击枪,你看行吗?”
格拉姆斯想了一下回答说:“如果是打近距离的目标,倒是可以。但要打远处的目标时,就需要在枪身上安装瞄准镜。不知道您的师里有这样的专业人士吗?”
他这么一问,倒真的把我问哑了,我还真不知道师里是否有熟悉枪械的专业人才。我仔细地想了一下自己所认识的人,在他们当中,除了那个来自未来的老工程师外,还真没有哪个对枪械格外熟悉。我正要摇头的时候,米海耶夫突然小声地对我说:“师长同志,我以前在古拉格集中营里,认识了一个兵工厂的工程师,他对枪械很熟悉,如果让他来进行瞄准镜的安装,一定没有问题。”
“这个人在我们的师里吗?”我好奇地问道。
米海耶夫使劲地点点头,回答说:“是的,这个人不光在我们师里,现在还在车站里呢。”他看到我一脸兴奋的样子,又继续说:“其实师长您也认识这个人。”
“我也认识?是谁?”我听他这么说,心里暗自嘀咕,你不会是搞错了吧,除了那个在莫斯科兵工厂的高级工程师外,我还真不认识什么兵工厂的工程师。
“昨天您到车站时,我看到那人和您在同一个车上,而且您下车时,他还扶了您一把。”
我的脑子里努力地回想着我所乘坐的那辆卡车的车厢里都有些什么人,想了半天,好像就只有叫博力斯的战士,因为当初我让他把白桦树当成古拉格集中营的看守来劈砍而印象深刻外,其余的人一点印象都没有。想到这里,我有些尴尬地摇摇头,说:“少尉同志,我还真不太记得和我同一个车厢的那几名战士了。除了一个叫博力斯的战士,稍微有点印象……”
“对,就是他,博力斯。”米海耶夫不等我说完,就兴奋地叫了起来,“师长同志,您总算想起来了,就是这个博力斯,他以前可是兵工厂的工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