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金听完我的话,主动提出:“团长同志,您刚才下达的命令,还是让我去监督执行吧。如果您的命令不能被认真执行的话,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时间不早了,您留在指挥所里好好地休息吧,我这就到连队里去。”
看到卢金要离开,我连忙叫住了他:“大尉同志,请等一下。”
他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我,礼貌地问道:“团长同志,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
“从警卫排里抽几个人,到河边去盯着。等那里的部队差不多快渡完的时候,立即回来向我报告。”
“明白了,我马上去部署。”
等屋里就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四处看了看,屋里空荡荡的,就角落里摆着几个新做的木凳。我把木凳搬到墙边,背靠着泥土墙壁坐下,开始闭目养神。
虽然没有人来打扰我,但是我却睡得很不踏实,老感觉到派出去的几名警卫战士,随后会回来向我报告,说河边的部队已经全部渡过顿河,接应我们渡河的汽艇正停止河边等待。
时间就在我半睡半醒中一点点地过去了,但听到指挥所外传来喊报告的声音时,我一下就从凳子上蹦起来,看了看手表,刚清晨五点,这个时候来的人,估计是给我带来了河边部队的消息。我背着手冲外站好,随后威严地喊了声:“进来!”
首先走进房间的是卢金,他身后跟着一名年轻的战士,虽然看着面生,但我猜测应该是卢金派到河边去观察渡河情况的。等两人向我敬礼后,我看着卢金问道:“大尉同志,有什么事情吗?”
卢金看了身边的战士一眼,随后向我报告说:“团长同志,我派去观察渡河情况的战士回来报告,说河边的部队几乎已经渡河完毕,只剩下十几个第62集团军的政工人员。您看,这个情况是否需要马上向师部报告。”
看来我没猜测,卢金身边的战士果然是派到河边去了解情况的。虽然卢金报告说河边的部队已经基本渡过渡河,但是我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便向这位战士求证:“战士同志,你说你看到河边的部队,已经基本渡过顿河,只剩下十几名政工人员,你所说的内容属实吗?”
战士肯定地点点头,回答说:“没错的,团长同志。看到河边的部队都登船后,我还特意跑到码头,和剩下的政工人员聊了会儿,才知道他们是从各地调来,准备充实到第62集团军各部队去的政工人员。”
听完战士的话,我心里明白河边的部队肯定都渡河了,接下来该轮到我们渡河了,不过在离开阵地前,要先向师部请示一番。我问卢金:“大尉同志,什么地方可以给师部打电话?”
卢金扭头冲外面喊了声:“通讯兵,把电话线牵进来。”随着他的喊声,两名通讯兵一前一后地进入了指挥所,前面那个手里捧着电话机,后面的牵着长长的电话线紧随其后。
卢金从通讯兵的手里接过电话,摇通了师部后,将话筒递给了我。我一听见里面传来比留科夫的声音,连忙说:“师长同志,您好!我是奥夏宁娜中校。”
“是你,中校同志。”比留科夫不紧不慢地说道:“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阵地前沿发现敌人了吗?河边还有多少我们的部队在等待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