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少校同志,请等一下。”这次是克雷科夫打算了我的话,他扭头问梅列茨科夫:“我军在进攻高地时,是列宁格勒方面军和波罗的海舰队提供的炮火掩护,这种说法正确吗?大将同志。”
梅列茨科夫不知道克雷科夫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虽然一头雾水,还是使劲地点点头,表示确有其事。
克雷科夫从我的手中拿过讲解棒,点着地图信心十足地对梅列茨科夫说:“大将同志,我想我是明白奥夏宁娜少校的意思了。她是想说,由于我军的炮击,北坡有密密麻麻的弹坑,负责修筑工事的部队,可以利用这些弹坑,把它们连成一片,这样一条新的战壕很快就可以形成。我说的对吗?少校同志。”他最后一句话,是特意问我的。
我连忙点头答应:“是的,将军同志。我就是这样考虑的。”
梅列茨科夫对着地图又仔细地看了看,微微眯起眼睛说:“既然是这样,克雷科夫同志。你就下达命令吧,等德国人的进攻一被击退,就马上派部队到北坡去抢修工事。”
这时刚才打扰我们的那名参谋又跑了过来,他来到梅列茨科夫的面前,抬手敬礼报告说:“大将同志,我军前沿刚打来电话,德国人的进攻,已经被我们打退了。第137步兵旅的指战员们正在从近卫第19师和第140步兵旅手中接替防务。”
听到部队进入了高地,斯塔里科夫激动了起来,他大声地说:“太好了,增援部队终于赶到高地了,这样我们的防御力量就得到大大地加强了。”
“戈洛夫奇涅尔参谋长的情况怎么样?”梅列茨科夫没有问战况,而是关心这位刚才亲自跑到前沿去的指挥员。
参谋低下头,回答说:“参谋长同志在战斗中负伤了。”
“什么?”斯塔里科夫听见自己的参谋长负伤了,冲上去一把揪住参谋的衣领,大声地问:“参谋长负伤了?他现在哪里,伤势如何?”也许他用力过猛,衣领勒得参谋涨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克雷科夫上前把参谋从他的手中解救了出来,低声地说:“斯塔里科夫同志,不要着急,让参谋同志慢慢给你说。”
从斯塔里科夫手中挣脱出来的参谋,弯下身子剧烈地咳嗽着,好一阵才缓过劲来,吞吞吐吐地说:“前沿指挥所报告,说参谋长同志在和德国人进行白刃战时,被刺刀捅伤了腹部。经过军医的急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目前,参谋长同志正被人送往后方的医院。”
听说戈洛夫奇涅尔参谋长负伤后送了,斯塔里科夫有些沉不住气了,他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后,急吼吼地对梅列茨科夫说:“大将同志,高地上的部队番号众多,没有统一的指挥,打起仗来部队容易各自为战。现在参谋长同志负伤了,需要马上派人去接替这个指挥位置。”
我一听,要派人去指挥高地上众多的部队,顿时眼前一亮,心说莫非我的机会来了,梅列茨科夫会派我去担任这个职位。想到这里,连忙挺直身体,用力地咳嗽一声,想引起梅列茨科夫的注意。
我的咳嗽声,不光如愿地引起了梅列茨科夫的注意,连克雷科夫和斯塔里科夫的目光也投到了我身上。三人相互对视了几眼后,似乎在短时间内便达成了共识。梅列茨科夫看到另外两人都轻轻地点点头后,对着我说:“丽达,我记得你曾经有过指挥近卫师和集团军的经验,到高地上去整合几支互不统属的部队,并指挥他们守住这块对我们至关重要的高地。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是完全能够做到的……”
梅列茨科夫刚说到这里,桌上的电话却不合时宜地响起来,打断了他后面的话。如果是其它的电话响,他也许会继续说下去,但响铃的电话,是能与最高统帅部和方面军司令部联系的那部。他只好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走过去拿起话筒,礼貌地说:“您好,我是梅列茨科夫。您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