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员们下完后,又从车上跳下两名带枪的战士,一看就知道也是特勤科的,他们和最早下车的战士一样,都是负责看管这些被捕指挥员的。这时一名少尉从副驾驶那边打开车门走过来,冲着四名战士喊道:“喂,我说,你们几个别磨蹭了,快点把他们押过去关起来。”
四名战士得到命令后,马上用枪驱赶着那些指挥员们往木屋那里走。一名上尉也许是受过伤,走路时一瘸一拐的,走得自然就慢了,一名战士冲过去狠狠在后面推了他一把,毫不客气地呵斥道:“走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上尉被这一巴掌推得无名火气,他停下脚步,冲着战士怒不可遏地吼道:“战士同志,我警告你,不许再推我。我是红军指挥员,不是什么叛徒。我和德国佬打过仗,还在战斗中负过伤,你无权这样对我。”
对于上尉的呵斥,那名战士二话不说,举起枪托狠狠地砸了下去,把上尉砸了一个踉跄。他还不甘心,又冲上去,照着上尉的头部就是狠狠的几枪托,直接把上尉砸倒在地。正当他准备继续砸下去的时候,那名少尉走过来制止了他:“行了,别把他打死了。”随即又招呼另外一个战士过来,和砸人的战士一起,把这名满脸是血的上尉架着往木屋走。
也许我看得太出神了,以至于押解我的战士喊了几声,我都没听见。直到刚才在车上推过我的战士再次在我的后背上推了一把,我才知道该跟着他们去审讯室了。对于战士对我的无礼举动,这次我没敢和他计较,深怕遭到那名上尉同样的下场。
两名战士把我带到了木屋最南边的房门口,推我的那名战士,先是上去和门口站岗的两名哨兵打了个招呼,然后站在紧闭的房门前喊了句:“中尉同志,我们把人带过来了,可以进去吗?”
他的话音刚落,屋里就传出图尔奇诺夫的声音:“把她带进来吧。”
战士答应一声,轻轻地推开房门,侧过身子对我身后的那名战士说:“把她带进去。”
屋子不大,正中摆了一张正方形的桌子,图尔奇诺夫就坐在桌子的后面。他身后不远处还有一张长方形的小木桌,桌边坐着名上士,从他面前摆放着厚厚的本子,和手中握着的笔,我猜测他应该是一位记录员,专门负责记录审讯记录的。
由于没有坐的地方,我只好站在桌前,两名战士也没有离开房间,而是站在了我的身后。
图尔奇诺夫抬头望着我,慢吞吞地开口说道:“奥夏宁娜少校,我们今天把你带到这里来,是有很多问题要问你。”
我知道在内务部的地盘上,是没有任何道理可以讲的。莫斯科保卫战期间,我和别济科夫被抓到卢比扬卡的契卡总部后,要不是斯大林的电话来的及时,估计我俩都已经成为了枪下亡魂。于是我点点头,语气平稳地回答:“图尔奇诺夫中尉,请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图尔奇诺夫扭头对坐在后面的上士说道:“雅朗斯基上士,准备开始记录。”
雅朗斯基连忙点点头,表示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图尔奇诺夫才面向着我问道:“奥夏宁娜少校,首先我向你通报一件重要的事情:据我们内务部截获的德军情报,第2突击集团军的原司令员弗拉索夫将军,已经在前天,就是7月12日叛变投敌,走上了背叛祖国的邪路,成为一名可耻的叛徒。弗拉索夫为什么要背叛呢?答案只有一个,他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争名逐利之徒。他在这之前的表现完全是一种伪装,借以掩盖着他对祖国的冷漠心情。他参加共产党只不过是作为向上爬的梯阶。他在战场上的表现,例如1941年在基辅和在莫斯科城下,极力表现自己,显示他的专业才能,以便飞黄腾达的目的。”
“我接到上级的命令,为了纯洁队伍,确保沃尔霍夫方面军在即将发起的新战役中取得胜利,要尽快地肃清潜藏在方面军中的弗拉索夫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