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博罗达这么一说,我的脸不禁微微一红,连忙岔开话题,吩咐他说:“参谋长同志,你去问问绕到敌军后方去的步兵营到达什么位置了?顺便再通知高加索夫少校,说德国人已经出发,很快就会到达他的阵地前方,让他的部队隐蔽好,在战斗打响前,千万不要暴露。”
看到博罗达正沿着楼梯往下走,我又叮嘱他一句:“博罗达同志,你下次上来时,最好带一名通信兵上来,这样的话,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代劳。”
“好的,师长同志。”博罗达答应一声又下楼去了。
德军先头部队的装甲车和卡车,在一个小时后进入了我的视线,领头的是一辆装甲车,一名戴着大檐帽的德军军官上半身探出舱口外面,双手撑在车顶,身体随着装甲车的剧烈颠簸而来回晃荡。当装甲车离高加索夫营的阵地还有五百多米的时候,他伸出戴了白手套的右手向路边一指,装甲车马上一个急刹停在了路边。跟在后面的卡车也跟着急刹车,紧紧地贴着装甲车的尾巴停了下来。
那名军官举起望远镜对着高加索夫营所在的战壕仔细地观察,毕竟战壕是新挖的,那些堆在阵地前的新土一眼就能看出来。德国人在观察时,我军的战士都蹲在战壕里,把身子埋得低低的,谁也没有贸然探出身体去查看德国人到什么地方了。虽然我军的战士隐蔽得很好,但我的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深怕会有战士按捺不住,擅自开枪射击,惊动了德国人。
德军军官观察了一会儿,见战壕里没有丝毫的动静,可能以为是一条废弃的防线,也就没再继续观察,抬起右手向前一挥,装甲车又缓缓地向前开动了。装甲车开出一段路后,那两辆卡车的司机才重新发动了车辆,远远地跟了上来。
看到装甲车又继续往前开,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心里祈求他们再开快点,好早点压上我军埋设的反坦克雷。
“轰!”的一声巨响,德军的装甲车在离阵地一百多米远的地方,终于压上了一颗反坦克雷,火光中装甲车零件被炸的满天飞舞,车上军官和士兵都被炸成了肉泥。
爆炸声就是射击的命令,高加索夫营的战士纷纷把枪架到了壕沿上,对着德国人的卡车就扣动了扳机。在密集的枪声中,德国人卡车再度停了下来,车上的士兵纷纷往车下跳。由于我军的火力猛烈,又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有些士兵还没来得及从车上跳下,就被乱枪打死,尸体不是直接倒在车厢里,就是垂挂在车厢挡板上。跳下车的士兵躲在车后,以车为依托开枪拼命还击。
高加索夫营的战士没有贸然发起冲锋,在用机枪、冲锋枪、步枪和德军士兵对射的同时,还架起了迫击炮对卡车进行轰击。但几发迫击炮弹准确地命中了其中一辆卡车,并将其炸成碎片后,德军的抵抗被彻底瓦解,五六名幸存者从另外一辆卡车旁逃开,连滚带爬地朝远处的森林逃去。
战斗刚刚结束,我正在看一些战士离开战壕,前去打扫战场,忽然听到了阿夫图霍夫上尉的声音:“师长同志,高加索夫少校打来的电话。”
我扭头一看,只见阿夫图霍夫手里拿着个话机,肩上还挎着卷电话线,沿着旋转楼梯走了上来。我连忙迎过去,冲他礼貌地笑了笑,然后从他的手里接过了电话,拿起话筒大声地说:“是高加索夫少校吗?”
“是的,师长同志。”话筒里传来了高加索夫兴奋的声音:“战斗已经顺利结束,炸毁德国人装甲车和卡车各一辆,击毙德军五十余人,我军没有伤亡。”
“好样的,高加索夫同志。”我大声地称赞了他一句,同时又提醒他:“不过你可不能骄傲哦,这只是德国人的先头部队,艰苦的战斗还在后面。”
“放心吧,师长同志。”高加索夫不无自豪地说:“像这样的敌人,来得再多,也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营在这里,别说坚守一天,就算是坚守十天也没有问题。”
“少校同志,我再次提醒你,战斗才刚刚开始,你要克服轻敌思想,要做好打硬仗恶仗的准备。好了,你去督促战士们把工事再加固一下,免得被德国人的大炮一轰,就被炸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