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部队是边搜索边前进,行军速度肯定快不起来。走着走着,我听见旁边一个战士在嘀嘀咕咕地说:“……和女人一起行军就是麻烦,这个地区啥时候见过德国人啊,用得着这么小心谨慎吗?照这样走下去,估计天黑都到不了目的地。”
对于这个出言不逊的战士,我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里暗骂:“这个笨蛋,在森林里行军不提高警惕的话,被遇到德军伏击时,你到时哭都哭不出来……”没等我骂完,我突然又一种不好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人躲在附近监视我们似的。
我连忙喊了一声:“停下!”
随着我的口令,部队停止了前进,所有的指战员都把不解的目光投向了我。安东诺夫少校提着支冲锋枪,从不远处跑到我的面前,低声地问:“师长同志,为什么让部队停止前进?”
我蹲下身体,把冲锋枪的枪托柱在地上,双手扶着枪管,招呼他也蹲下来,这才说:“安东诺夫少校,我感觉附近好像有德国人。”
安东诺夫学着我蹲在地上,眼睛四处瞟,低声地问:“在什么地方?”
我摇摇头,说:“我没看到德国人,只是直觉。”
我和安东诺夫两人蹲着在说话,其余的指战员还傻乎乎地站在原地东张西望。
这时我又听到那名发牢骚的战士在小声嘀咕:“神经过敏!”
刚才我忍了他,这次我可不想再忍了,正打算站起来数落他几句。
“啪”的一声枪响,那名战士的肩膀上飞溅起一朵血花,他大叫一声倒在了地上,捂着肩膀在翻滚着惨叫着。
随着战士中弹倒地,安东诺夫急忙大叫了一声:“卧倒!”
我几乎是在安东诺夫喊卧倒的同时,就扑倒在了地上,举起枪四处找寻子弹飞来的方向。
而周围那些战士反应不一,反应快的马上就趴在了地上,而反应慢的,还端着枪站在原地发呆。
又是一声枪响,附近站着的少尉倒了下去,他是这个排的排长,具体叫什么名字,我没有问过。不过他可没有刚才那发牢骚的战士幸运,他是胸部中弹,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后,就没有了动静。
从战士中弹的部位,我知道子弹是从什么地方飞过来的。我连忙掉转枪口,冲着那个方向扣动了扳机。由于很久没用过这种冲锋枪了,一口气就将几十发子弹全打光了。不过我的射击也为其他指战员指明了方向,我的枪声刚停,几十支步枪、冲锋枪就朝着那个方向猛烈开火。我把打光了子弹的冲锋枪一扔,就地打了几个滚,来到那名负伤的战士身边,抓起他落在一旁的步枪,朝刚才子弹飞来的方向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