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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军发动进攻的第10天,德国陆军元帅冯·博克,突然以11个师的兵力对我军的侧翼发动了大规模的反击,致使我西南方面军的第6、第9、第57集团军深陷重围,几乎全部覆没。至6月28日,德军就已经在南部取得了巨大的军事优势。6月30日,德军第六集团军在沃罗涅日方向上突破了苏军第21、第28集团军的防线。苏军在整个南部方向上的态势进一步恶化了。”

听到我军失利的消息,屋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没有人说话,都全神贯注地盯着正在讲话的博罗达,耐心地听他讲解目前敌我的态势:“……更为严重的是,7月4日,就是昨天,我们南部重要的军事要塞:塞瓦斯波托尔要塞,被德军冯·曼施太因元帅的第11集团军攻占。我坚守要塞的官兵损失极其惨重,只要少数人突出了重围。”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用目光扫视了一遍全场,做出了一个总结:“正是因为目前的不利局面,大本营才决定实施一次新的战役,除突破封锁外,期望我们沃尔霍夫方面军在西北方向展开积极的行动,以牵制更多的敌人,使他们不能把兵力南调,确保在南方有可能展开的决定性的会战。”

博罗达介绍完情况,说了一句:“谁还有什么问题?”说完后直接坐了下来。

“参谋长同志。”一名坐在我左侧,穿着黑色坦克兵制服的中校站了起来,他试探地问博罗达:“我可以发言吗?”

博罗达冲他点点头,和蔼地说:“请说吧,中校同志。”

“我想知道,我们将在什么地区,和什么时间发起进攻?”

我把头扭向博罗达,等待着他的回答。博罗达拿起桌上的那份文件,念道:“实施这次战役的地点选在所谓施吕瑟尔堡-锡尼亚维诺突出部,它是1941年9月德军前出到拉多加湖南岸而形成的。选择这一方向的优点是:它是从东南通向涅瓦河和列宁格勒最近的路线。”

中校没有坐下,而是手扶着桌子对博罗达说:“参谋长同志,我想提醒您。我曾经去过您刚才提起的地方,那突出部的地形很不适于展开进攻行动。那里的泥炭开采场面积很大,从拉多加湖岸边一直延伸到锡尼亚维诺村,而锡尼亚诺村以南则是茂密的森林和大片的沼泽地,步兵在这里都难以通行,更别说我们的坦克部队了,这就严重地限制了军队的机动,而对防御的一方却十分有利。在这个方向上唯一干燥的地方是锡尼亚维诺高地,它高出周围的平原十至十五米。自然,它就成了我军进攻路线上的敌主要阵地,而且方圆数公里内的任何动静都会被高地上的敌人察觉。”

“中校同志,请问我该如何称呼您?”没等博罗达回答,我抢先说了话,因为我觉得这个中校是个非常有能力的人,如果能把他拉过来的话,没准将来能成为我可靠的班底。

中校愣了一下,随即挺直身体回答说:“报告师长同志,我是坦克团长顿斯科伊中校。”

我友好地冲他笑笑,说:“顿斯科伊团长,请坐吧。博罗达参谋长会为您解答疑问的。”

等顿斯科伊坐下后,博罗达继续说道:“顿斯科伊中校的观察力很强,情况的确如他所说的那样。德军在占领该地区后,为了使施吕瑟尔堡-锡尼亚维诺突出部成为攻不破的堡垒。他们利用各种地形,沿着河流湖泊、深沟和沼泽、高地和森林地带,构筑了防御阵地,设置了许多抵抗枢纽部和支撑点。在抵抗枢纽部中央配置了炮兵和迫击炮连。防坦克火炮的密度每平方公里正面平均为七、八门。人员则在坚固的掩蔽部内,阵地前沿架设了铁丝网,埋设了地雷。这样一来,本来就不便于进攻的地形就变得更易守难攻了……”

“参谋长同志,我有点不明白。”这次忍不住插话的人变成了我,我奇怪地问道:“既然最高统帅部已经了解到前沿的具体情况,知道这里不利于部队的展开和进攻,为什么还要选择这个区域作为突破口呢?”

“是啊,参谋长同志,这是怎么回事呢?”听到我率先提问,屋里的指挥员们也纷纷开口附和。

“请大家安静!”博罗达此刻说话的口气,颇有点上位者的威严,屋子里顿时变得安静,“最高统帅部选择这个方向有双重目的:第一,在顺利的情况下,我们可以在两三天内到达涅瓦河,去创造和列宁格勒方面军的部队会师的可能,因为沃尔霍夫方面军没有力量实施更长时间的战役。其次,我们在敌人料想不到的方向发起进攻,能保证本次突击作战的突然性,并以此取得优势。当然,锡尼亚维诺北面的泥炭沼泽地和它南面茂集的森林会给我吗带来很大困难,尤其是难以使用重炮和强大的技术兵器。但哪里还能找到比这里更好的地形呢?至于沼泽和森林,要知道,这可是我国北方突出的标志,从拉多加湖到诺夫哥罗德的所有地带,到处都是这种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