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悲观了,费久宁斯基将军。”指挥员用严厉的口吻说道,“你这是失败主义的论调,要知道用斯大林思想武装起来的红军战士是不可战胜的。”
我听到这话,不禁一愣,这不是我篡改过的一句名言么?虽然我在不同场合说过,但以我的知名度,断然不会让远在列宁格勒的部队里将军级别的指挥员知道吧?!
费久宁斯基没有答话,看了我一眼,说:“奥夏宁娜少校,你是作战处的,对情况比较了解,说说你的看法。”
我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指挥员,然后望着费久宁斯基,问道:“我可以说实话吗?”
费久宁斯基坐回了他的位置,不耐烦地说:“让你说就说,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我们要听的就是实话,才能对局势有个准确地判断。”
“是。”我答应一声,开始卖弄起自己有限的军事常识。“我同意司令员同志的判断,继续在目前的位置和德军打下去是不明智的。”
“说详细点。”指挥员说道。
我这个星期在作战处的战报也不是白看的,至少对当前的敌我态势非常了解,说起来才能头头是道:“我第54集团军和沃尔霍夫方面军目前所面对的,是一个精锐的德军重兵集团。在被他们占领的地区,有坚固的工事和完善的防御体系。而我军进攻的组织准备工作是非常仓促的,缺乏必要的技术装备和物资供应来支持进攻。在德军坚固的防御工事和强大的火力面前,我们的指战员即使表现再勇敢顽强,依旧是被屠杀和被粉碎的命运……”
说到这里,我听了一下,看了看费久宁斯基和指挥员的神色。指挥员嘀咕了一句:“继续说。”费久宁斯基冲我点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我这才接着说:“……一旦进攻部队不能进行有效作战,那么我们发起的进攻不但不能获得成功,甚至还会导致疲惫不堪的部队被德军在反击中合围,甚至被分割消灭。第2突击集团军在柳班地区被德军反包围,就是一个例子,虽然我军在经过顽强地战斗后,打破了德军的包围圈,恢复了和沃尔霍夫方面军的主力的联系,但前景依旧不容乐观。”
“奥夏宁娜少校,为什么前景不容乐观?说来听听。”听了我的分析,费久宁斯基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目前沃尔霍夫方面军,只能通过一个狭窄的突破口,向第2突击集团军输送必要物资。这一点,不光我们知道,德军的指挥官莱布……”
“少校同志,冯莱布早已经被希特勒撤职了,目前接任他职位的屈希勒尔。”指挥员闷声闷气地提醒了一句。
听到指挥员这么说,我不禁脸上一红,想不到自己居然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连德军北方集团军群的指挥官名字都记错了。“……德军的指挥官屈希勒尔也知道,他一旦得到补充后,势必对突破口的两侧。”说到这里,我指着地图上的两个地名,“东边的斯帕斯卡亚波利斯季和西边的大扎莫希耶,德军会借助人员和技术装备的优势,向守卫着突破口的第52和第59集团军部队猛冲。根据情报分析,我大胆地判断,面对德军的凌厉攻势,我军是顶不住的。最多两天,德军东西对进的部队,就有可能在米亚斯诺伊博尔以西的地区会合。这样一来,就标志着无菌付出重大代价才打开的突破口,会被德军完全封闭,而突击第2集团军赖以生存和战斗的交通线将被切断。”
听完我的分析,指挥员和费久宁斯基两人也不说话,都站起身来,手扶着桌子边沿,头挨着头,仔细地研究起地图来。
两人专心致志地研究地图,谁也不搭理我,搞得我异常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良久,两人才抬起头来,互相对视了一眼。接着指挥员问费久宁斯基:“将军同志,你这里有可以和我司令部直接通话的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