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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达,时间不早了,你该出发了。”看到我在发呆,旁边的奥尔洛娃善意地提醒着我。

我上前和奥尔洛娃来了个拥抱,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用感激的口吻对她说:“我代表我的妈妈和儿子,谢谢你。”说完,左手提着装着食品的布包,右手拎着突击步枪,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我站在路边等着搭顺风车。平时不打算进城的时候,运输队的卡车一辆接一辆地从这个地段经过,而今天想搭车了,却半天看不到一辆车。

我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在路边已经站了将近十分钟,也不知道希洛夫将军派的司机,在检查站那里是不是等得着急了。正在这时,远远有辆带篷的卡车不紧不慢地开过来。我连忙走到路中间,把步枪挎在肩上,高高地扬起手。

随着一声尖厉的刹车声,卡车在离我五六米的地方停住。黑头发的司机从驾驶仓里伸出脑袋,冲着我吼了一嗓子:“你不要命,居然跑到路中间来拦车。”

我快步走到司机面前:“对不起,司机同志,我有急事要到城里去,能搭你的便车吗?”

司机瞅了一样我领章上的军衔,一歪脑袋说:“上来吧,少校同志,很高兴能为您服务。”

我从车头绕过来,拉开副驾驶这边的车门上了车,刚关上门,司机就发动了车。

司机像个饶舌的的哥,也许见得搭车的是年轻女兵,显得格外活跃,不停地主动地和我说话:“少校同志,我每周差不多就要去两趟列宁格勒,为居民拉去面粉和各种给养。现在搭车出城的人不少,进城的可很少见。您这是去哪里啊?”

“去城里看妈妈和儿子。”这次回城是去见霍津司令员和希洛夫将军,按照条例,此行的目的要绝对保密。因此我回城的事,除了基里亚诺娃和奥尔洛娃外,连哈比中校他们都不知道。如今当一个素昧平生的司机问起时,我只能用其它的理由来搪塞他。

“哦?!”司机有些惊讶地说:“看不出来,您这么年轻都已经结婚了。”接着又问,“您的儿子有多大?”

“三岁了。自打战争爆发我参军后,就一直没再见过他。”

听到我这么说,司机显得更加惊讶:“天啊!您才入伍几个月啊?我一直以为您都入伍好几年了,不然不会有这么高的军衔。”

司机的这种反应,我早已习以为常,一个才入伍几个月的女兵,居然能平步青云,从普通的战士,一度成为指挥几万人的高级将领,换了谁都会觉得不可思议的。

我在脑海中组织了一下词汇,然后轻声地说:“在战争中,什么样的奇迹都有可能发生。”

“您的妈妈住在什么地方?”幸好司机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而是及时地换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