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准确的消息。”朱可夫的口气异常严厉地说:“方面军的情报部门该截获了敌人的一份电报,经破译后得知,他们昨天在战斗中俘虏了一名苏军的师长,这个人就是第389坦克师的师长布尼亚琴科上校。”说完,没给我辩解的机会,便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我再度环顾了一下屋里的几名指挥员,知道刚才错怪了他们,并非他们中的谁越级上报,而是朱可夫截获了德军的情报,才知道了布尼亚琴科上校的事情。我淡淡地说:“刚才朱可夫大将打来电话,问起了布尼亚琴科师长的情况,据可靠消息,他在昨天的战斗中被俘了。”看到政委叶戈罗夫想问什么,我连忙摆摆手,继续解释说:“这个消息,是从方面军司令部情报处截获的德军电文里获知的。”
接着又吩咐站在通讯兵堆里的谢列布里亚科夫:“师参谋长同志,您马上和敌后活动的小分队联系,让他们迅速查找布尼亚琴科师长的下落。一旦知道了上校的确切下落,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他营救出来!”
谢列布里亚科夫马上站直身体,大声地答应了一句:“是,师长同志,我这就给侦察员们下命令。”
布置完任务,我飞快地跑到卫生间里去换了条护垫。从卫生间里出来,刚想回指挥部里,隐约听见值班室里有人说话,便信步走了过去。推开房门,看见不大的房间里靠墙坐了七八个人。没等我说话,已经有人站了起来,向我立正敬礼:“师长同志,您好!我是值班少尉伊格尔,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随着这位指挥员的示范效应,其余的人也整齐地站起来向我敬礼。
我摆摆手,轻声地说:“没有什么事情,我路过这里时,听见你们这里挺热闹的,就顺便进来看看。”见大家都像木桩似的站的笔直,连忙招呼他们:“不用拘束,都坐下吧。”说完我左右张望了一下,在门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去。
看到我已经率先坐下,少尉也招呼着其他人坐下,还亲自拿起茶壶给我倒了一杯茶递了过来。我接过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是放了糖的红茶,甜中带着一丝苦味。我用双手捧住茶杯,和少尉闲聊了起来:“我说少尉同志,您这里人还挺多的。”说这话时,我心里在暗自盘算,假如他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的话,那么明天我就把他降为列兵,并送到前线去。要知道师指挥部的保卫工作何其重要,而他作为一名值班的军官,居然和一帮来历不明的人躲在屋里喝茶。
听到我这样问,少尉有些慌乱,连忙解释说:“他们都是来换岗的战士,因为时间还有点早,就先到我的值班室来休息一会儿。”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又搞错了,悬着的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不过我对自己却有点不满意了,这两天怎么搞的,老是疑神疑鬼的,还总想发脾气。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我故意岔开话题,和这些面对我有些拘束的战士闲聊起来。
本来刚进门时,感觉肚子挺疼的,喝完热茶,觉得腹部没有那么疼了,也在这些战士中间竖立了亲民的形象,才放下茶杯,站起身慢悠悠地往指挥部里走。
没想到刚进门,还没来得及坐下,政委就慌慌张张地跑到我的面前,神色惊慌地说:“丽达,我们和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联系上了,是通过我们师的通讯器材。”
我有些困惑地看着他,半天才想明白他这么说的含义,诧异地问:“和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联系上了是好事啊?用我们的通讯器材,那就表明我们派出的救援部队已经和他们的司令部汇合。和他们汇合的是哪支部队,奇斯佳科夫上校率领的坦克部队,还是雷斯达耶夫少校的步兵部队?”
“是奇斯佳科夫上校的部队!”叶戈罗夫边说边把我拉到了报话机前,从通讯兵的手中接过耳机和话筒塞到了我的手里。
我带上耳机后,迫不及待地就呼叫对方:“我是奥夏宁娜,您是哪位?请说话。”
“丽达,是我。”另外一端传来了罗科索夫斯基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