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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轻地哼了一声,然后对布科夫说:“大尉同志,我们来研究一下待会儿进攻的细节。”

布科夫重新坐下前,还有点担忧地问:“师长同志,您这样将人民委员撵出去,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他能有什么问题?”我不以为然地回答说:“大尉同志,别管他了,我们现在要讨论的,是如何将希姆基从法西斯匪徒的手中夺回来。我如今是在拿自己的脑袋冒险,如果夺不回来,即使我们还没有牺牲,等待我们的命运也是上军事法庭。”说这话时,我根本没有把刚离去的人民委员放在心上,但让我没想到的,就是这个我打心里看不起的小人物所提交的一份报告,竟然给我惹上了不少的麻烦,甚至还差点招来了杀身之祸。

因为我刚才已经和389坦克师的参谋长布尼亚琴科中校谈好了,等他的部队到达后,分两辆坦克和师属部队迂回到希姆基的侧翼,而剩下的四辆坦克则负责为民兵的正面佯攻提供有效的火力支援。所以我向布科夫布置任务时,就向他作了详细地说明,并强调说这次进攻,以坦克为先导进行突击,步兵紧随其后。虽然正面的进攻是为了打乱敌军部署的佯攻行动,可一旦局势对我军有利时,佯攻就转为真正的进攻。

末了,我补充了一句:“歼击营的兵力用不着全部投入进攻,要必要留下一个连的兵力在此地进行防御。你们谁愿意主动来接受这个任务啊?”

我的话一出,帐篷里的气氛便再次显得有些紧张起来,很显然,大家都看出来了,其实这次进攻是非常冒险的,究竟能否成功也是个未知数。几名连长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布科夫,好像要等着他拿章程似的。

布科夫咳嗽了一声朗声说道:“同志们,我们的背后就是莫斯科,这是最后的战斗,我们不能放弃,要知道敌人必将失败。”说到这里,他皱眉想了想,然后发布命令说:“每个连留下一个排,组成混合连负责此地的防御工作。至于这个连的指挥员嘛。”他环顾四周,然后对着我面带微笑地说:“还是马上师长同志来指挥啦!”

我知道他是怕我跟着战士们去冲锋陷阵,会有什么不测发生,所以才会提议让我留下指挥这支临时拼凑起来的守备队。我微微点点头,答应说:“好的!”

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后,他冲着其余的指挥员吩咐道:“既然任务已经明确了,那么大家就赶紧回到各自的连队里去抽调人手吧。”

指挥员们站起身,向我俩敬礼后转身离开。

等帐篷里只剩下我和布科夫两个人的时候,我走到帐篷门口掀开帘子向外面四处张望了一下,见没有闲杂人等在四周闲逛,才回到帐篷中间坐下,小声地把刚才一直藏在心里的疑问讲了出来:“大尉同志,我们上次见面的地铁站,离这里还挺远的,照理说不应该是您的防区啊,您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并指挥一支训练和装备都很差的民兵呢?据我观察,他们和您以前所指挥的战士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布科夫听了我的问话,苦笑着反问道:“师长同志,您还记得那列神秘的地铁列车吗?”

“记得!”能在这个时代见到和自己一样穿越而来的人,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忘记呢。我叹了口气,有些惋惜地说:“可惜啊,这几百来自未来的人都死了。除了在站台上,被内务部的人打死的几十个人,那些上了卡车的人,也全部死于德军的空袭。”

“空袭中丧生?”布科夫有些诧异地说:“师长同志,您是听谁说的?据我所知,只有两辆运载乘客的卡车在空袭中被炸毁,剩下的因为疏散及时,车上的乘客们都很安全,没有受到什么的伤害。”

“什么?”这个消息把我惊呆了,怎么他说的话,和别济科夫上校所说的内容相差那么远呢,到底谁在说谎。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好奇地问:“那么那些乘客现在哪里?”

“最先挑选出来的那些有专业特长,懂得车钳铆焊技术的人们,被送到了伊热夫斯克机器制造厂,参与军工生产;其他的妇女儿童和老人嘛,则由内务部的部队押送着往东面走了,具体到什么地方,我就不太清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