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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咧了一下嘴,笑着回答他说:“我会的,司令员同志。”敬过礼后,掉头冲出了指挥所,向战壕的方向狂奔过去。

刚跑出森林,我就听到炮弹呼啸而来的声音,急忙就地卧倒,紧接着一颗炮弹在右侧不远处爆炸,掀起的泥雪落了我一身。刚想爬起来,又听到炮弹尖利的呼啸声,只能继续趴在地上不动,这次炮弹落在我左前方四五米远的地方爆炸。

看到炮弹的炸点离我都挺近的,我猜测自己十之八九是被德军的坦克发现了。我清楚地知道,这个时候站起来的话,有可能成为炮弹或者机枪射击的靶子;但如果继续趴在这里不动,还是有可能被接踵而至的炮弹炸死,只有冒险向前,进入战壕就能安全一些。

我手脚并用着匍匐前进,一爬到弹坑附近,急忙向左来了个测滚,直接滚了进去。刚滚进弹坑,两发炮弹就一前一后地落在了我上一秒钟待的位置。我打了一个激灵,如果刚才不是当机立断,果断地爬过来的话,没准现在我已经被炸得血肉横飞了。

过了一会儿,没有再听到有炮弹飞过来,于是我小心翼翼地趴在坑沿向外望去,见德军的坦克的炮口又指向了战壕。我看了看最近的战壕只有十几米的地方,如果跑过去的话,也就十来秒的时间,不过就怕被德军再次发现,如果这次炮弹和子弹一起来的话,我估计会死得非常难看。犹豫再三,还是采取了爬的方式,虽说慢一点,但安全系数高一些。

我从弹坑里匍匐着爬了出来,向前每爬两三米,我就会向左或者向右来个侧滚,这样就算被德国兵发现了,子弹也不容易打中我。

我跳进战壕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背心都被汗水打湿了,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十米,可如果中途出现一点差池的话,就完全可能丢掉性命。

战壕里的战士们在连排长的指挥下,冲外面拼命地开枪、投弹,把进攻的德军牢牢地挡在了二十米开外,如果不是德军的坦克摆在那里让我军束手无策的话,估计早发动反冲锋了。

战壕有半人多深,我弯着腰跑的话,完全不用担心被流弹击中。我跑到一名正在用步枪进行点射的上尉身边,蹲下身体,冲他告诉地说:“上尉同志,我是奥夏宁娜中校。”

上尉听见我的声音,又冲外面连开了两枪,才蹲下身体,左手抓着步枪,举起右手向我敬了个礼,说:“指挥员同志,三连正在战斗,请您指示!”

“轰!”一颗炮弹在壕边爆炸,掀起的尘土铺天盖地地撒在我俩的身上。我甩了甩头,把帽子上的泥土抖了下来,然后接着说:“德军的坦克对我们威胁太大,你马上想办法派战士出去炸掉它!”

“是!”上尉答应得非常爽快。看到他弯着腰跑到一边,去安排人手出击,我心里感到踏实多了。他之所以能这个干脆地去执行我的命令,完全是因为苏军的条例中规定:上级的命令不容讨论,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换句话说,就算我下达了错误的命令,他们也会按照条例去执行。

很快有一名战士爬出了战壕,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向前爬去。当他离坦克还有十几米的时候,他居然站了起来,把在后面观战的我吓出一身冷汗,连声高叫着让他趴下投弹。但是我的声音被枪炮声完全遮盖住了,他也毫无悬念地被打成了蜂窝。

“再上!”上尉在我身边继续发号施令,于是又一名战士爬了出去。

这名战士比刚才的战士精灵多了,他爬到离坦克十来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侧着身子一扬手,一枚反坦克手雷就扔了出去。不过我很快就遗憾地发现他扔得太轻了,手雷落在离坦克两米远的地方爆炸了。看到没有击中目标,他再次侧转身体向前一扬手,又一枚冒着白眼的手雷飞了出去。这次力量稍微用大了一些,从坦克的上方飞了过去,落到后面的步兵队列里,直接把几名德国兵炸得粉身碎骨。

“唉!又投偏了!”上尉惋惜地说:“如果再投不中的话,我就只能再派其他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