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大将同志!”看见他面色不善,我赶紧解释说:“我不知道您会找我,所以刚才利用您给我的半天假期,到尤嘎杂巴特娜亚去买东西去了。”
“从目前的形势来看,你的假期不得不提前结束了。”他从桌上拿起一张纸递给我,“你马上把这份命令送到第十六集团军司令部去,他们和方面军之间的联系完全中断了。命令他们不惜一切代价,要坚决地守住现有的阵地,一步也不准后退。”
“是。”我接过他手中的命令,大声地回答着。
我坐上朱可夫为我安排的车,问司机:“您知道怎么去第十六集团军指挥部吗?”
“是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司令部吗?”
“是的,能开快点吗?”
“明白,中校同志。”司机答应了一声,一踩油门,黑色的小轿车便沿着坑坑洼洼的泥路向前冲了出去。
车开出半个小时以后,前方传来了枪炮声。我摸了摸腰间别着的手枪,没有了用惯的冲锋枪在身边,听到枪炮响,心里始终有些不踏实。不禁有些担心地问司机:“还有多久才能到司令部?”
“如果顺利的话,再有十分钟就能到十六集团军的指挥部。”司机满不在乎地回答说。
越往前开,枪炮声响得越激烈。路边开始陆陆续续地出现了后撤的伤员,他们有的坐着雪橇,有的步行。我让司机把车停到了路边,打开车门冲着伤员大声地问:“同志们,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第十六集团军的。”一个头上缠着绷带,柱着拐杖的一个战士回答说。
“你知道集团军司令部在哪里吗?”我走到他的面前问。
“不清楚,我们的阵地被敌人占领,部队也被打散了,和上级的联系也中断了。”
“你们的指挥员在哪里?”
“都牺牲了。全营就剩下我们这几个伤员了。”他说着指了指自己身边站着的那几个伤员。我数了一下,只有十一个人,而且个个都是不止一处受伤,看来他们是经过了激烈的战斗才撤下来的。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伤员的肩膀,然后转身走回了车上。
车又向前颠簸着开了半个小时,终于来到了第十六集团军的司令部。司机把车停到了门口,探出头去问门口站岗的哨兵:“喂!伙计,这里是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司令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