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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明白了。原来您们是来找朱可夫大将的亲人啊,我带您们去。”那人听我这么一说,顿时恍然大悟,边在前面带路,边向我们自我介绍说:“我是村苏维埃主席普加乔夫,从昨天起就在组织村民们疏散。”

“疏散的情况怎么样了?”我边走边问道。

“大部分人都已经疏散了。朱可夫的姐姐昨天也带着她的两个孩子离开了。可大将同志的母亲却不肯离开,她说要等到自己的儿子派人来接她,她才会离开。我正在担心这事,如果敌人知道了她是大将朱可夫的母亲,一定会被枪毙的。幸好您们来了,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不一会儿,我们来到了一座破旧的房屋前。普加乔夫上前敲了敲门,没等里面有人回答,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屋子里的光线很暗,我跟着走进去后,好一会儿才看清有位外表看起来有七十多岁的老太太正坐在桌边,而普加乔夫正站在她的身边,指着我弯腰向老太太低声地说着什么。我赶紧上前向老太太敬了个礼,大声地说:“老奶奶,我奉朱可夫同志的命令来接您,并把您送到莫斯科去。”

老太太在普加乔夫的搀扶下,慢吞吞地站了起来,走到我的面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用满意的口吻说:“看来我的儿子还没有忘记我这个老太太,专门派了个漂亮的姑娘来接我。好吧,我这就跟你走。”

“您不收拾收拾屋里的东西吗?哪怕带几件行李再走也行啊。”普加乔夫在旁边提醒她。

“不用了,到了莫斯科以后,难道还缺得了我用的东西么。”对普加乔夫说完这话,她又扭头对我说:“我们走吧,姑娘。”我赶紧搀住她的手臂,搀扶着她往外走。

扶着老太太坐进了后排的位置,我刚回到自己的副驾驶座位上,村里就传来了零星的枪声。我从车窗探出头去,寻找枪声的来源,萨依特已经发动了车辆,大声地冲我说道:“少校同志,是德国的40冲锋枪的枪声,看来他们已经进村了。”说着话,他快速地把轿车调了个头,随即向后探身打开了后车门,让普加乔夫也上了车。然后一轰油门,我们乘坐的轿车便快速地向村外冲去。

车开出了老远,直到斯特列尔科夫卡村都已经看不见影子了,我的心跳还没有恢复正常。我偷偷地回头瞅了一眼坐在后面的普加乔夫,看见他也是面无血色,人像筛糠似的抖个不停。再看看萨依特,他还是镇定自若地在全神贯注地驾驶着汽车,丝毫看不出有半点害怕的表情。我再回头看看坐在后面的老太太,就更加佩服得五体投地,她老人家居然闭着眼睛睡着了。

几个小时后,我们的车接近了城郊。我远远地望见前面有一个检查站,站了不少的军人,还有两辆黑色的轿车也停放在那里。萨依特逐渐地放慢了车速,在离检查站还有二十多米的地方停住了。检查站里站着的军人看见我们的车停了,马上便有好几个人向这边快步地走了过来。我赶紧从车里下来,朝着他们迎了上前。

走近以后,我才发现走在最前面的人我认识,是中央警卫团的别济科夫上校。我赶紧向他敬礼说:“您好,上校同志。没想到我们在这里见面了。”

他没有还礼,而是伸出手和我握了一下,说:“我是奉斯大林同志的命令,到这里来接朱可夫大将同志的母亲和姐姐的,她们人在哪里?”

我往后面的车一指,说道:“朱可夫大将的姐姐昨天已经疏散了,我只接到了他的母亲。老奶奶在车里。”

看到朱可夫的母亲和普加乔夫两人,在战士们的陪同下,坐上了停在检查站里的黑色轿车后,别济科夫和我握手告别,说:“奥夏宁娜同志,您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来做吧,您可以放心地回去向朱可夫同志报告了。”转身离开前又补充了一句:“我已经调离了克里姆林宫,如今在莫斯科的卫戍司令部工作。而且。”他指了指自己领章:“我的军衔不再是上校,而是中校。”再一次和我握手后,大步流星地往检查站走去。

我站在原地发呆,想不到上次一枚德军的炸弹落到了克里姆林宫,会有这么多人受到处罚。高炮部队的指挥员,因为防空不利被调离岗位还说得过去。可这位中央警卫团的上校,也被莫名其妙地降职,未免太让人寒心啦。

“少校同志。”萨依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边,问我:“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上车,回方面军司令部去向大将同志报道。”说完这话,我掉头便向停着的轿车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