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安德烈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看,随后不以为然地说:“哦,你说的是前面路边的坦克雕塑吧,那可是参加过卫国战争的功勋坦克。不过现在烟雾太大能见度低,我们现在的位置,是看不到的。”
“不是,不是雕塑。”我拼命地摆着手辩解说:“是一辆真正的坦克,我看得很清楚,应该是t-34,刚才还在路边行驶呢,开的速度还挺快,一转眼的功夫,就消失在浓雾里了。”
安德烈听后,扭头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呵呵地笑着说:“唐,你不会是被热晕头了吧,把一辆卡车看成坦克了吧。”
听他这么说,我也不好再解释什么,只能心中暗自嘀咕,没准真的是自己被热糊涂了,所以一时眼花,那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我们的车又向前行驶了两三百米,安德烈咳嗽一声,扭头望着我,用手指着窗外说道:“你现在看看路的左边,你刚刚产生错觉时,见到的是不是这个雕塑啊?”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路边的绿化带里停着一辆坦克,车的后半截深深地陷进地里,前半截车身高高翘起,长长的炮管直指苍穹。从车身上刷的绿色油漆的新旧程度来看,应该是不久签刚进行过维护。
车又继续开了半个多小时,安德烈长出一口气后,侧身对我说道:“谢天谢地,我们终于到了。等我把车开进停车场,我们就走路去河边。”
安德烈从后备箱里拎出一个旅行袋后,锁上了车。他带着我穿过了一片茂密的小树林,来到了河边游泳的区域。我站在树林的边缘,看着草地航密密麻麻或站或坐或躺的人群,忍不住好奇地问安德烈:“怎么这河边是草坪,而不是沙滩呢?”
“有沙滩啊。”安德烈说着,朝河对面一指,说道:“那边的天体营所在的位置,就是沙滩;而这边,一直都是只有草地。”
我朝河对岸望去,只见宽阔的莫斯科对面,果然有一片金黄色的沙滩。由于河面上的烟雾太大,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对面沙滩上,也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至于有没有穿泳衣,就实在看不清了。
我环顾四周,发现除了几个卖东西的凉棚外,就再也没有其它任何建筑,便忍不住又问安德烈:“哦,老兄,我们在什么地方换衣服啊?”
安德烈随手朝旁边指了指,有点不耐烦地说:“就在这里换嘛,这树林可是天然的更衣间哦。”说着,他扔了一条游泳裤给我,自己便开始手脚麻利地脱衣服,还一个劲地催促我动作快点。虽然我的身边有不少的树木,但这里毕竟是大庭广众,要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换衣服,我还真有点难为情。正在犹豫不决时,无意瞥见附近有几位年轻的姑娘旁若无人地脱掉自己的衣服,换上了三点式泳衣后,有说有笑地跑出了树林。看到别人姑娘家都是如此地大方自然,我难道连她们都比不上吗?于是我也脱下身上的衣服,换上了泳裤。
换好泳裤的安德烈接过我换下的衣服,随手塞进了他挎着的旅行袋。没有急着下水,而是带着我在人群中穿梭。来到一块人较少的区域后,他从包里拿出两张大浴巾,铺在了草地上,并招呼我先躺下晒太阳。
看到他这个举动,我好奇地问道:“安德烈,我们怎么还不下水游泳啊?”
他坐在浴巾上,边抹防晒油边慢条斯理地说:“不急不急,你看看现在的河里,水面上飘着的全部是草木灰,等睡干净了,我们再下去。”
我朝河里一看,可不,水面上漂浮着一层灰色的草木灰。几乎所有的人都待在岸上,水里看不到几个游泳的人。见此情形,我不禁暗暗叫苦,这么脏的水,就是让我下水,我也不下去。由于不知道要等多久,河水才会重新变得清澈,于是我便躺在铺在草地上的浴巾上闭目养神,没过多久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睡梦中觉得好像有人在不停地摇晃我的肩膀,同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唐,唐,你醒醒,快点醒醒。”我模模糊糊地睁开眼,见到安德烈正蹲在旁边叫我呢。我猛地坐起身来,问:“现在可以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