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成一张饼的幼猫举起爪子揉揉鼻子,胡须触动,继续眯着眼睡觉。
海神节来了。
港口上无数扎汗巾的水手来来往往,身上带着海腥气,黝黑而健壮,年轻人的老鼠马戏团也大收了一笔,随着戒尼轻飘飘入袋,一同落下的还有水手们粗犷的笑声。
“你们出航一定赚了很多吧。”
年轻人闲聊,但水手却露出疑惑的神态,只见他翻开了自己的钱袋,往外一抖。
“哇,空了”
水手惊呼。
“我记得下船的时候还有很多嘞。”
同伴拍拍他的肩膀,“谁叫你大手大脚,都花干净了。”
“嘛,花光了也好,反正钱赚来就是花的。”水手戳戳同伴,“接下来你请客,我们约定好了”
“没有没有,我的钱还要请老板娘喝酒,去去去,不要赖我。”
大海的豪阔似乎印在这些人的骨子里,抽出坚韧乐观的魂魄,年轻人看着这些水手,不自觉跟着微笑真好,乘着风浪自由自在。
海神节的重头在晚上,无数火把在黑夜里燃起,从各处汇聚的水手举着燃动的火苗,排成明晃长龙,向山腰蜿蜒进发,这些火焰太过明亮,映照山腰犹如白昼,又仿佛哪座火山口喷发,炽热的岩浆裹挟了一切,汹涌而下。
他们朝山腰的一处悬崖走去,那里有一个古老的灯塔。
任何古老的东西都有传说,这座灯塔也不例外。
但水手们在这里汇聚,并不为遥远而陈旧的传说,他们奔着新生且明亮的未来而来,希望灯塔年复一年的引导他们劈开风浪,光芒所致,斩断一切大海施加的恶咒。
海神节不单单是水手们的节日,也是鲸鱼岛的狂欢日,人群在这里拥挤碰撞,转出一个又一个意料之外的眼神交替,年轻人也混在其中,他身上像20世纪出的报童一样挂了一个敞开的行李箱,长带子穿过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