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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看到那头乱糟糟的黑发,他就知道这是谁了。

男人漫不经心的勾了勾手指,“进来。”

屋里狭窄的可怕,女人半边脸红肿,手指红印清清楚楚,她抱膝躲在墙角呜咽。

对于少年这些日子去了哪儿,见了谁,和谁一起生活,过了什么日子,他们一概不问,一概不理。

屋子正中央摆的电视机上正放送低俗节目,男人握住啤酒瓶咕咚咕咚喝个不停。

复制体从地面上一堆一堆的垃圾杂物中分辨长泽菖蒲的东西在哪儿。

他拎起一个书包,翻了翻,在书包的隐秘夹缝里,找到一本带锁的黑皮日记本。

复制体拿着日记本顺着梯子爬上床,亏得他脚步轻,生了锈的铁架床才没声响。

复制体摩挲了黑皮日记的封面,因着历日长久,边边角角破损的厉害,扣在正面的带子也开始掉渣。

他没有朋友。

没有喜欢他的人。

父母不在乎他。

他的身份也要被人顶替。

复制体安静地看着封皮,挑断了带子,这个被珍藏的日记本在他面前摊开。

我是“无个性”。

在这个超人社会八成人有“个性”的世道,我从普通人成了不普通人。

“无个性”似乎也进一步延伸,成了查无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