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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还在说“人人受苦”,没想下午便应了这话。

没一会儿他挤出笑容,像一个涂了戏谑妆容的丑角,弯起的嘴角十分扭曲明明是笑却比哭还难看。

他默默念着,“是的,是的,我知道的。”

一把拽出插在劫匪小腿上的刀,他双手握住刀柄高高抬起,刀尖之下是被鲜血污浊了面庞的劫匪,劫匪咧开嘴,似哭似笑,眼泪流了下来,双腿不断后登,哪怕离不开,也在拼命挣扎。

他哆嗦地喊着,“对不起,请您原谅我,我也是活不下去了才做这行当”

吉屋令四郎的眼神十分晦暗,他紧闭的嘴唇死死抿成一条直线,哪怕劫匪在求饶,他的手臂依旧在缓缓高抬,“我不敢,我怕你寻仇。”

“您大人有大量,求求您,求求您。”

吉屋令四郎双目瞪圆,狠狠刺下去,那一瞬间他的思维似乎随着风跑远了,跑到一片空白的地方,空荡荡的,白茫茫的。

他杀人了吗

刀尖无法再向下了。

他僵硬地扭头,看到了一只手。

是星河。

他说“是我失误。”

他只是随便一指,却没想到给吉屋令四郎出了一道生死难题。

星河这才想起他和常人的不同之处,所谓常人是无法面对这样的残酷抉择的。

而他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