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了大厅看向库洛洛,怎么说也是相处五年并肩战斗过的同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我不想星河死掉,所以说了越界的话。”
十三岁的库洛洛越发沉着冷静,像不断吞噬蔓延着的黑暗,他眉眼安静,甚至带了几分卷云舒朗的意味。
库洛洛是一个相当特别的人,假如他在过桥的时候遇到一个绝望跳河的人,听到那人说“不要管我让我去死”他甚至会礼貌的离开,不让自己打扰到对方。
现在星河已经做好命悬一线的准备,库洛洛却横插一手将他从死境上拉回来,不、不是将星河拉出来,而是把迫人生命的危机排掉。
他做的太多了,甚至越界了。
好比破坏掉武士准备已久、视若毕生荣耀的武斗。
这是比它更大的罪过。
星河冷静的听着,沉默着转身离开,背后的库洛洛问到“星河可以满足我这次私心吗”
星河说“我去找她。”
流星街最不缺情报贩子。
星河和那个浑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交换完情报,对方突然说“塞林思的势力不只表面那一点,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去。”
他是在怜悯将死之人。
星河顺着对方的情报闯进了关押女孩的基地,那是一个夕阳如残血的傍晚,流星街难得一见的摆脱了阴云万里,燃烧的火光从天空遍布大地。
他只粗粗缠了一下手臂那道血肉裂开的伤口,深色的血洇出来,一点点蔓延到白色的衣袖上,将它沾染污黑,只是这衬衫上早已绽开大片大片的血花,这一点点污渍并不起眼。
星河压抑住牙根泛上的血腥味,微微吞咽,眯起眼看着前方。
他淌过淹没脚踝的血泊,手上的唐刀在地上划出金戈争鸣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