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脸快皱成一只包子,姜洵出声道:“水来土掩,不必忧心。”
王晟看着他烛火下更加迤逦的眉眼,心中的压力确实消散了不少:“你不再乱跑我就不忧心了,下次要再这样,我真的要找根绳子把你绑起来了。”
姜洵闻言甚至笑了笑,他伸出手拍了拍王晟的狗头,轻声道:“早点休息吧。”
“恩。”王晟含糊的应下了,哧溜一下就钻进了对方刚铺好的被窝里。
只留给姜洵一个冷酷的背影。
姜洵伸出手替他掖了掖被角,又吹熄了烛火,也躺下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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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蒙蒙亮,赵慧便抱着一大盆子衣服出门了。
自从一个多月前,村子里接二两三出了那些事,洗衣打水的事情便落到了自己头上。
清晨的风带着凉意往人脖颈里面钻,赵慧把冻得发红的手指往衣袖里缩了缩。
她遥遥看了眼溪边的屋子,那里是最先出事的一户人家,现在村里人已经完全不会靠近溪边了,除了那些外乡人。
用来替换的外乡人。
她知道村里人想做什么,也知道村长会安排好一切的。只要所有人都保持沉默,那么那些外乡人就会死的无声无息,相应的,同村的那些村人便能复活。
可是同村人活了又有什么好的,他们粗鲁野蛮,只会放任自家的孩子欺负辱骂自己,根本不配活着。
赵慧想起曾经来村子里投宿的一个大哥哥,他温柔又好心,会笑眯眯的和自己说话,还会在继父打她的时候呵斥对方。
他应该活着,他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更配活下去。
但是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