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拾月冷笑一声:“若是没有薛竟,这帮蠢货现在都被北戎追得像狗一样,哪里还有命在这里叽叽歪歪。可现在他们竟然打起这样的主意,想要狡兔死走狗烹。”
孟沛自然知道这些弹劾背后的推手。
这一点上和上一世并没有什么变化。薛竟如今在边城的威望日盛,根本不需募兵,只要振臂一呼,自愿投效的兵士便足够再组建一支金淮军。
功高盖主对没有根基的寒士大将向来是大忌,现在万家兵权和相权几乎都拿到了手上,薛竟的安稳时间已经不多了。
这也是他执意要薛竟避免来长安的原因。
只要薛竟在金淮,只要不是现在撕破脸,他们这些金淮来的人都暂时是安全的,而如果薛竟来到长安,便成了被拔了牙的老虎。
他将这之中的缘由简单说了一下,卢拾月和温宣鱼立刻都明白。
“大嫂的身份现在并无人知,但早晚会暴露。为安全计,卢大人在朝中最好尽量避免谈论此事。”孟沛最后郑重道,“如果此事这个月压不下去,你们必须想办法离开。长安的风,已经起了。”
卢拾月不由好奇:“既然如此,为何你偏要亲来,不过是领赏,换其他人来一样,你本和万淼是死敌,现在如此送上门岂不是更危险。”
孟沛道:“富贵险中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轻轻一笑,“我不亲自来这一趟,怎么能求得阿鱼嫁给我。”
卢拾月猝不及防又被秀了一脸,摇了摇头:“……当我刚刚那句没问过。”
孟沛长睫垂下,盖住眼里的笑意。
春风带着微微的暖意和不远处的花香卷来。
温宣鱼拉他来看刚刚和卢拾月一起捉的鱼,那三尾鱼在小小的画缸里,游来游去甚是好看。
“是不是很可爱。”温宣鱼给他指自己亲自网的那一只红色的锦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