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沛道:“抱歉,受了一点伤,不能下马行礼。”他向贾县令,“大人的求助函已经收到,并禀了薛竟指挥使。大人苦心,向所有莱县籍的将军来函,我虽不是生在莱县,莱县百姓俱是同胞。而且——”他将温宣鱼介绍给贾县令,“我内人亦是莱县人。”
贾县令看向温宣鱼。温宣鱼行了一礼。
“那现在其他二州情况……”贾县令问。
“现在麟州只能据守,凤翔叛军龟缩,至于瑞玉县……”他微微一笑,“现已回到了金淮军手里。所以我们只需要守住莱阳,待薛指挥使南下,前后夹击,必定毕其功于一役。”
贾县令立刻松了口气,自从他从两个冒死赶回送信的山民那里收到关于北戎的调度和秘密调度消息:知道在三州混战的时候,那些所谓一股股南下去瑞玉县的北戎骑兵只是佯攻,而真正的目的却是莱县时,就没有睡过安稳觉。莱县本不是最重要的战略要地,但莱县相邻一易守难攻的骨关,骨关现在的守将偏偏是赵武夷的旗下的人,一旦莱县失守,敌人必定可以从这里借助羊卷小道攻进骨关,夺下骨关就可以直踏入中原。
他不敢耽误,急忙上报军情,但谁知道,战火未起的周围县城都在上报等待支援,一个比一个写的夸张声泪俱下,仿佛再不给粮给军下一刻就要灰飞烟灭。
贾县令是个实诚人,比惨比危险比痛哭都比不过其他人,朝中更没有人,他的求援泥入大海。
他想来想去,便又另寻他法,去给所有知道的莱县籍的武官写信。
最后,只有一个将军在三天前回复了他。
告诉他,最多三天,必定会带人前来布防。
他熬了两日多,将城中的杂役都动员起来,仍然不见人,结果没想到,这位将军竟然真的来了。
只是没想到,这些人来得如此疲惫,一身血渍,一看便是奋力拼杀而出,但军容整肃,在这个时候,队伍也没有乱,他心里反而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