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宣鱼下了车,门房已气喘吁吁跑去前面通报了。
温管家亲带着温宣鱼缓步走进去,在影壁旁的花园略站了一下,便看那门房又喘着气颠颠跑了回来, 脸色有些难看:“总管。”
“老爷不在?”
“在。”门房赔笑,“老爷在花厅见客。”
温管家点了点头,没有问大娘子, 既然是温二亲自点名要见的人,那自然要先带去见一见。
他沉吟了一下,先带着温宣鱼去花厅旁的耳房, 然后又叫了一个婆子过来,让她先备齐茶水点心,让温宣鱼稍作休息,他自亲去前厅侯着等待通报。
从进门开始,温管家便不动声色和温宣鱼保持了距离,温宣鱼心照不宣。
她一路看过去,眼前的一切看起来都是似曾相识的熟悉。
连那前厅缸莲里开败没有清理的莲花枯叶都和记忆中别无二致。
一切提醒她曾经在这里过的那些混乱和卑微时光。
在温家,一切都是不能讲道理,也不能撕破脸皮的。每个人都有自己护身办法,谁也不肯真正服着谁,到处都是争吵和叽叽歪歪。等那时候的温宣鱼浑浑噩噩流着眼泪进来,她年纪和性子一样稚嫩,一双怯怯的眼睛和易红的脸,就像是天生要被欺负的料。
她又不擅长争嘴——
也没有人帮她,甚至她院子里的婆子也能糊弄她。
只有一个人夸奖过她,就是那个专门破费请来教导温家姑娘的嬷嬷说温宣鱼,说她这样温柔的性子是会很得男子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