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在华亭很有声望,家里有人做官,这生意自然就好做,棉纺业这么赚钱的行业自然不会不涉足。
田尔耕的抓捕很顺利。
下一站,华亭徐氏。
可田尔耕带人来到徐家的时候,只在祠堂里抓到徐元昭。
原来徐氏在田尔耕到松江的头一晚就得到了消息。
此时徐氏掌家的是徐元昭,他是徐阶长孙徐元春的弟弟,今年已经七十多岁的高龄了。
得知消息后召来了家中的嫡系,三辈人加起来足足二三十,坐满了一屋。
“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正在赶来松江的路上,此次来势汹汹,我徐氏一族恐怕要遭殃。诸位可有什么良策。”
家里众人全部都沉默不语,早在多日前,他们就嗅到了一丝异常的气息。
不但家里在京任职的人消息没传回来,连平日走的近的官员也都急着和他们撇清关系,恐怕徐家这次是有难了。
“叔父,咱们往海上逃吧。”说话的是徐有庆,现任金山卫指挥使。
“逃往何处?”
“哪里都行,总比在这等着朝廷来抓强。”
“逃跑不是说明我们心虚吗?”徐元昭的弟弟徐元日说道。
“锦衣卫此番前来,必然是掌握了证据。何况以锦衣卫的手段,就算没有证据,把家里人都抓进去,照样能得到他们想要的证据。只要皇帝不放我们,我们活的了?”
“那这家业怎么办?田产怎么办?”
“愚蠢!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家产,等抄了家你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反正我不走,你们干的那些事儿我又没参与!”
“你没参与?你吃的、喝的、纳妾的钱哪来的?大风刮来的?”
“要我说,陛下不敢动我们。祖父门生故吏遍天下,他就不考虑影响?”
“呵呵、蠢货!”
“徐元材你说谁蠢货?”
“说的就是你!徐元忠”
整个大厅里吵吵嚷嚷的,乱作一团。
最后徐元昭受不了了,大声呵斥道:
“都闭嘴!”
徐元昭扫视一周,目光凌厉而又带一丝失望。
“都这个时候了,不想着拿主意,还在那吵吵。大难临头,吵有什么用?啊?既然田尔耕来着不善,咱们就早做准备。
有庆,你抓紧时间找几艘大船,把家中嫡系全部转移到船上。能带走的金银细软一并带走。带不走的就算了。
若是田尔耕来了不动我们徐家也就算了,若是动,那你们就立刻开船离开,前往日本。那里有我们往日生意的伙伴,可暂避一些时日,若是朝中事情有所转机,你们再回来。”
“叔父,那你呢?”
“我?我一把年纪了,活够了。是斩首还是流放,我都在这等着他。况且,你的另外几个叔父还在朝中为官,我要留下来,拦下罪责。尽可能的不要牵连到他们。”
“叔父!”
“七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