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烟也坐了下来,腰部往前倾,手肘撑在膝盖处, 脸搭在手心窝,睁着猫眼望他。
明明姿势并不算太雅观,却散着一股随性的自在, 反倒显得恣意。
他半垂眼,避开了她的眼神,默了一下才问:“为什么?”
其实,治不好也挺好的。
这样,就可以凭借这个理由,永远光明正大地跟在她身边。
池烟不答反问:“你的病什么时候开始的,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殷雾手搭在扶手,骨节分明的指轻点,手上青筋分明。
“两年前,我去昭封隔壁市出差,遇上了意外,被人追杀。”
追杀他的,是他小叔的人。
小叔仗着身边有一群能力超凡的杀手,想取走他性命,夺走家产。
现在回想起来,那群杀手应当属于那批最先觉醒根骨的灵修。
“我躲进了山中,但那群人追得很紧。为了逃命,我抓着藤蔓下了崖,找了个地方遮挡,成功地把他们骗走。”
“不过我运气不太好,人走后没多久,藤蔓就断了,我从山崖摔了下去。等捡回了一命,身体就开始出现问题了。”
说起这段经历,殷雾的语气非常平静,仿若在讲一段别人的故事。
当时的惊心动魄似乎都化成了泡影。
池烟眼珠子转了转,上下打量着殷雾。
“从那么高的山崖摔下去,现在看起来好手好脚,运气不错啊。”
日光透过窗打在殷雾脸上,淡化了他略显不自然的神情。
“我当时掉下去的时候,似乎砸到了个人,所以才没受伤。等我清醒过来,根本找不到那个人的踪影。”
这非常不合理。
被他从这么高的地方砸到,应当是伤得很严重才对,不可能能够自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