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儿来给将士老爷送粮草的曹爷给的,上次我偷偷拿银两跟他换,今儿就给我带来了。”
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面黄肌瘦,但不难看出是个清秀的孩子,他身上穿着打满补丁的破旧衣服,干枯的手指正拎着一只山鸡,此刻满眼放光的边流口水边说
“公子,咱们怎么吃它?好几年没沾腥了,我都快想疯了!”
温殊看他哪儿馋猫样,不由自主的笑了
抬手低咳几声道
“那就做鸡汤罢,正好鸡汤还能泡饭吃”
“好嘞公子,我这就去处理”青竹高兴的应声道
流放地的将士不管他们私下交易,因此青竹,也就是温殊的侍从才能轻易换来山鸡,边境苦寒,每年死的人数太多将士也不好向上交差,他们这些流放之人也算是苦力,人少了完不成活计吃苦的也是将士。
不过此事也只能私底下做,万一被发现免不了被抽鞭子。
温殊看着他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熟练的剥皮,又是笑了笑。
“尽量剥完整些,青竹,这皮毛晒干了还可做几副鞋垫”
见青竹点头,温殊这才进了屋,说是屋,也不过是泥土与茅草堆积的草房,冬季无法御寒,只能与来此送粮的官商买些皮草
此时天已黑,温殊点燃火烛,将碗筷拿出,那柴火点燃灶台,添了些水进去,静等水烧开,昏暗的灯光下,温殊的脸明暗交替着,隐隐看到额头上有一道疤痕,被头发挡住些许。
温家被流放时,温殊才十五,转眼间五年时光转瞬即逝,被抄家那天的画面宛如还在眼前,母亲的惨叫,仆从的逃离,浸透了血的青石地面……和凛凛的寒风,雨雪混杂的世界。
温殊发呆的想着,里屋的床上突然有了声响,闷闷的咳嗽声传来,温殊起身,掀开里屋的帘子
床上的人满头银发,听见脚步声抬起头,露出一张刚毅又不失英俊的脸庞,脸上的细纹突显出不年轻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