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剪指甲么?”天问问道。
“嗯。”徐清风专注地捧着陈恪的手,“王爷不喜欢留指甲,总是剪得很短,我看已经长出些白边了,还是替他剪了吧……”
徐清风很是认真,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像自言自语。
天问觉着心酸,眼眶一热,趁眼泪落下来前离开了。
关鸿丰收到消息赶了回来,每日与左鸣、全公公轮流去给徐清风送饭,但徐清风吃的越来越少。
陈恪的身体没有起色,徐清风日日为陈恪按摩身体,像是在为他的醒来做准备,但谁都知道,不过是熬日子罢了。
——煎熬地等着,真正断气的那一天。
全公公的头发一夜间白了,但他没有慌,依旧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利落,和关鸿丰商量了后事的筹备。
他们准备了两副棺木,徐清风也默许了。
第四天夜里,天问轻轻推开了两人的房门。
“天问?”
徐清风睡得不深,天问才推开门,他就醒了。
“这么晚了,是出什么事了吗?”徐清风担忧地往外看,除了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寂静中也没有一丝声音。
天问走到窗边,打开窗子,让明亮的月光落进屋里。“今天是满月。”
徐清风闻言抬起头,看见半空中一轮圆圆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