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于年轻的大巫师让族人不安,一开始,严客卿的工作并不顺利。
他总是不耐烦,为什么族人要拿那么多无聊的问题来请教他,他的态度落在族人眼里,又有了另一番解读。
十八岁的严客卿不胜其烦。那一天,月色才爬上夜空,他便走出了住地,像是跟谁赌气一样,越走越远,直到出了族界,他依旧没有停下脚步。
夜越来越深。严客卿一个人在林中穿行,丝毫不受阻碍。
突然,他听到一声惊呼,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惊呼声后,林子陷入沉寂,仿佛刚刚只是严客卿的错觉。严客卿站在原地听了一会儿,选定了一个方向,大步走过去。
一棵棵大树粗壮的地生根破出土地,起起伏伏的根木让路曲折难行,严客卿却一点儿也不吃力,他绕到某一棵树后,看到最粗大的地生根与本树形成的一个凹洞里,窝着一个陌生的少女。
少女皮肤白皙,在月光下,镀了层淡淡的银辉,泪水在她脸上落下两道痕,似银河的剪影。
她用手紧紧地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眼睛大而明亮,直勾勾地盯着严客卿,显然害怕极了。
走近后,方才闻见的血腥气更重,严客卿看向少女的腿,那里受伤了,还在汩汩地往外淌血。
想必那声惊呼便是少女发出的。
少女看着严客卿,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害怕。她知道这里是暗黑森林,平日里族人都叮嘱她不要来,说「那是一片走不出去的林子」。
但她的祖母病了,只有这片林子里有救命的药材。这很冒险,她都不知道林子里会有什么危险。
森林太大了,越走越深,越走越慌乱,在她以为自己真的要走不出去了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一个男人,一袭白衣,犹如仙人一般平淡疏离的气质,姣好的面容,是少女不曾见过的俊朗。
但少女立刻想起了林子里的「鬼魅」,听说他们具有人形,也生得十分俊美,只在夜间行走,吞食人心,及其可怖。心思一乱,她脚滑跌了一跤,腿上拉了一道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