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此刻,仁王为尊,严客卿即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也不能怠慢了,但仁王终究不是皇上,怎么捧、怎么把握距离都要细细思量。
这些常人想来就觉得头疼的问题却让严客卿兴奋,他喜欢这种感觉——手中有权谋力量、心中有诡计布局的感觉。
“只是一顿饭,严大人不必拘礼。”陈恪淡淡道,瞥了眼桌上,严客卿那杯茶一口未动。
“谢王爷……”
光兴居的素八样虽是素菜,味道极鲜,且只用当季的新鲜食材,不是这个时令便吃不到。
两人对着街景,吃菜喝酒,闲话几许,从地域见闻,到美食小吃,都是些无伤大雅的话题。
“严大人的杏花酒称得上是极品了。”
“王爷不嫌弃就好。”严客卿言笑晏晏。“这还是十八年前家父为微臣埋下的,如今也算青云得志,可以告慰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了。”
看着严客卿似真似假的忧伤,陈恪不为所动。“严大人确是百年难遇的奇才,得先皇和今上中用。”
“王爷过誉。”严客卿谦和一番,看一顿饭也差不多了,陈恪却没有再提起谨王案,严客卿偷觑陈恪的神色,陈恪扭头看外头的街景,没有什么表情。
严客卿便主动提起话头:“早上王爷问到谨王案……”
“是啊……”陈恪微微恍然,好像被提醒了才想起了一般:“谨王的忌辰才过去不久,不免有些感伤……”
据严客卿了解,仁王和谨王的关系也相当一般,看陈恪面无表情的神色,实在看不出哪里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