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能够伺候好了宵別公子,以后便可有大好前程,指不定就能脱了这秦风馆,从此离了这烟花地!
这是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少年咬唇,抬起脸来,竭力展露自己最柔弱最勾人的一面。
宵別只看了一眼,轻笑一声,转过头去。
“公子……”少年只觉得羞愧,脸颊发红,颤抖着声音开口。
宵別对着月色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对吗?”
“不错。”宵别念的正是《蝶恋花》的下阙,少年声音清亮,稳住呼吸就要清唱两句,宵別却突然道:“不,错了。”
少年一怔,宵別却低下头,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下去吧……”
月光落在宵別银灰色的衣袍上,像波光粼粼的湖面,清波荡漾,潋滟不止。
少年低下头,不敢再看,默默退下,心里不停回味方才看见的画面。
“乙……”
“公子。”听闻宵別呼唤,暗处走出一个人影,躲着月色融在黑暗里,看不清他的样貌。
“京中来消息了吗?”
“没有。”
来滁州是宵別自己的决定,可是过了这么久了,那人竟也不寻他,好像全然不在意般。
宵別垂下眼,饮进杯中酒,复又觉得不痛快,拎起酒壶大口大口地把酒灌进胃里——但胃满了,心也还是空的。
“酒是好酒,给仁王送一壶去,当作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