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望着胡林翼,故意不再去看那他刺目的明式儒袍,而是极为亲近地说道。
“多年不见,兄台与昔日相比,更显得雄姿英发了。”
见着老友,虽说立场不同,但胡林翼却也是异常高兴地说道。
“自道光二十一年先父弃养,林翼离京回籍,与仁兄分别已经整整十四年。云树之思,无日不萌。知仁兄这些年春风得意,今又统率雄兵两万,战将百员于此岳州,林翼不胜仰慕之至。”
两万是虚,万余是真,但这时的恭维与奉诚,皆自出口舌罢了。
“拯国难,纾君忧,具是为人臣之责,朝廷待曾某不薄,曾某焉能不以死相报!”
抱拳向北以谢君恩的曾国藩,又满是深情地对胡林翼说。
“前年八月,国藩不幸闻母丧,遂从江西主考任上急回湘乡。后奉朝廷帮办团练之命,思欲负山驰河,挽吾乡枯瘠于万一,遂来省与张石卿中丞、江岷樵、左季高等招募乡勇,组建军营。原闻兄台练兵,成效卓著,原以兄台端鸿才伟抱,足以救今日之滔滔。可谁曾想,兄台居然不顾胡家世受君恩之重,断然投身贼逆,又有何颜目见以令先父!”
曾国藩大义凛然的劝说带着深情,而胡林翼却只是不以为意地笑道。
“在弟来时,石卿先生曾托在下给涤生兄带亲笔书信一封!”
什么!
惊诧的睁大眼睛,曾国藩反问道。
“张石卿中丞还活着?”
“非但活着,且深得我大都督信任,于督府中与小弟是为同僚!”
什么张石卿居然也,也降了!
诧异的看着胡林翼,曾国藩的心中满是浓浓不解,他不知道为何胡林翼要降,同样也不知道,为何他张石卿也要降,尤其是他张石卿,身为朝廷封疆大吏,可谓是受以君恩深似海,可他居然降了,降贼了!
“还有季高,这长沙便是季高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