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多了?”
笑着反问之余,朱宜锋摇头说道。
“之林,如何想多了?我看你是想少了!”
说话时,朱宜锋将手中的茶杯的放在桌上,看着神色淡然的习之墨,他倒是能猜出对方的想法,于这些买办来说,他们或许有着投机之心,可是他们却没有造反的胆量。这也是其拒绝自己的原因所在。
“别的不说,就单说这丝吧,咱们先前意于租界办缫丝厂,生产价格质优的厂丝,而非质差价廉的土丝,可其它不说,这先购土丝,再缫为厂丝,其间成本高昂,虽有一定利润,却远无法同收购蚕茧直接缫制成丝相比……”
“丝农断不会售以蚕茧,何谓丝农,植桑养蚕,缫蚕成丝,这才是丝农!纵是我等有意购蚕,可若是丝农无意出售,工厂亦将陷无蚕可用之境!”
听其提及生意,习之墨立即本能的反驳道。
“没错,丝农断不会售蚕,可茧农会!”
“茧农?”
习之墨诧异的朝朱宜锋看了一眼,若是说他最佩服对方的是什么?就是其总有这样,那样的想法,而这些想法似乎都大为可行。
“只养蚕售茧的茧农?”
不动声色看了一眼似乎神情诧异的习之墨,朱宜锋继续说道:
“没错,正是只养蚕售茧的茧农,之林,这土丝势必将为市场所淘汰,将来于百姓而言,其只需养蚕售茧既可,至于这缫丝嘛,还是当由工厂去办,只有如此,才能保证质量,毕竟工业化生产是大势所趋!”
“大势所趋?朱大帅,这乡间小农又焉知道什么是大势?其又岂会心甘情愿养蚕售茧。”
习之墨现在说起来话总是有点刺耳,实在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这件事的结果与他的想像截然不同,他没曾想到,自己差一点上了“造反”的贼船,或者说已经上了这条可能毁去其身家性命的贼船。
朱宜锋不吭声,微微侧首看向李子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