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但笑不语,抬头吩咐道:“周六的考察流程安排再核对一遍,把最终方案发到小组系统上。”
周六。
黎诩转了转笔,将草稿本翻到新的一面,用一贯潦草不羁的字体写了两行字,压到舒愿的课本上。
舒愿对他的这种行为见怪不怪,自从黎诩对学习开始上心后,上课也学会做笔记了,偶尔手痒传纸条的做法,舒愿就理解为是对方从差生向优生转变的过程中可以原谅的小动作。
“小小酥满两个月了,周六一起去给他打疫苗?”
周六?
舒愿在课堂上少有地分了神,感觉黎诩总是有充分的理由在每个周末把他约出来,并且有让他拒绝不得的十足把握。
“嗯。”舒愿回了个字,将近下课了才把本子递回去。
“就写个字,你花了半节课时间,”黎诩合上草稿本,撑着脑袋对舒愿说,“你是不是不乐意跟我传纸条?”
“要听课。”舒愿在抽屉摸了本习题出来。
10班的学生在这次段考成绩出来后都对舒愿改变了看法,平时不爱说话的转校生竟然拿了全班第二年级第五的好名次,这无形中增加了大家的危机感。
多一个拔萃的人等于自己多了个竞争对手,在升学率极高的清禾中学,这种情况无异于在施加压力。
暗自竞争的学生之间从不会把压力明显地表现在面部表情上,他们羡慕或嫉妒,但是不会说出来,而是用窥探的余光识别竞争对手每时每刻在做什么,然后自己也慌慌忙忙地效仿着同样的事。
所以当舒愿在本该放松的课间把习题册拿出来做时,周围立马响起哗啦啦的翻书声,谁都不敢把懒散进行到底。
而黎诩则不属于这种暗中较量的范围,他学不学都无所谓,不学也不会没有出路,自然就难以理解优等生的苦学精神。
“上课就算了,下课了就不能陪我说说话吗?”黎诩搭着舒愿的椅背,他特别喜欢这个动作,仿佛只要舒愿往后靠,他就能把对方揽进自己的臂弯里。
不过舒愿没如他意往后靠,他把翻开的习题册放黎诩面前,指着圈起来的题目说:“把这题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