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教室里的人抱着饭盒卯足了劲冲出去,食堂打饭的人多,谁能排在队伍前排,谁能占到座位,谁就是赢家。
等教室所有人跑光,舒愿才从习题册中抬头。旁边的人也还没走,侧着身不知在包里翻找着什么。
舒愿拿着饭盒起身时,黎诩飞快地握住了他的手腕:“等下,帮我个忙。”
舒愿看了眼黑板上方的挂钟,十一点五十五分,就算现在去打饭也只能在队伍末尾干等。于是他坐了回去,同时甩开了黎诩的手。
没有了陌生人的气息,饼干变得不老实了,从抽屉里跳到黎诩的腿上,再纵身一跃扑到舒愿的怀里。
舒愿手忙脚乱地接住它,猫咪软软的一团在他肚子上拱来拱去,痒得他想发笑。
“它饿了。”黎诩把饼干抱到地上,抓了把猫粮放在它面前,安抚性地揉了揉它的脑袋
一连串的动作落在舒愿眼里,让他恍惚觉得黎诩也许不像大家口中所说的那么恶劣,但那孤高跋扈的品行又似乎不是谣言。
正对着黎诩的脸出神,对方突然转了过来。视线触不及防地对上,双方俱是一愣,黎诩反应更快:“帮我贴一下这个。”他放了个创可贴到舒愿的桌面,随后拧着眉撕掉脸上的那个。
伤口不晓得长成什么样了,黎诩把脸凑到舒愿面前,问:“结痂了么?”
口子不长,不到两厘米,卧在下颚线处,在这张脸上却不显得突兀。舒愿向后仰了仰身子,说:“还没。”
舒愿给人的态度冷淡而疏离,黎诩常被人说难亲近,在舒愿面前,他反而觉得在“难亲近”这方面,对方比他还略胜一筹。
在和舒愿认识不到十天的时间里,对方始终给他冷心冷面的印象,仿佛将自身完全封闭起来,对身外之事不闻不问,连笑容都懒得给予,让黎诩摸不准他的底线和喜好,这种捉摸不定却让他对舒愿更加好奇和关注。
他把创可贴往舒愿那边推了推,示意舒愿帮他贴上:“我没镜子,拿不准伤口的位置。”
这个借口倒也无可厚非,舒愿没太犹豫,拿起创可贴撕去包装纸,比了比位置,把创可贴给他贴上了,动作倒是小心翼翼。
黎诩看着舒愿近在咫尺的淡漠眉眼,心尖像被谁轻轻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