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记忆在那里停止刚刚好,彼时的他还不明白那个时候的织田作是在电话里与他诀别。他在生日当天回到横滨,那场雾寒冷入骨,充斥着泥泞的绝望,他不愿复习每个细节。
没了替他过生日的人,年复一年度过相同的日子便失去意义,后来的四年里,他再没有过过生日。
他接起电话,声音有些低哑:“山森教授。”
在医学部担任他导师的山森教授,充满担心的声音传了出来:“白木,我和你师母看到了新闻,昨晚是你家那边发生爆-炸了?什么情况?你没有被伤到吧?”
白木『揉』着额头起身:“我很好,没有被波及,劳烦您和师母惦记了。”
“我们都要被吓死了!今天必须、一定!要亲眼过去看看你才能放心。”
山森教授声音殷切,“我昨晚才刚刚跟她转述了你前天周五在办公室对我说不转学的话,她感动得当场抹眼泪,结果一觉醒来,你那边却出了这种事故……我们一定要过去看看你!你师母看到新闻后,这一会功夫急的嘴上都起泡了,早上一口饭都没吃下去。我们大概一个多小时后,10:30左右到你家附近,行不行?”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白木已经没有理由拒绝,他低声道:“……好,非常感谢您二位的挂念,麻烦了。”
“突然上门拜访,会打扰到你和你爷爷吗?”
会打扰吗?
……不会。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爷爷。
那是白木自己写到资料上的设定,有一个虚构的监护人,可以方便他做很多事情,也可以解释他人生的改变。
白木依然很稳:“您言重了,爷爷一定会很高兴的。10:30是吗?我会提前做好准备。”
几秒后,他针对此次突击家访,制定好了应急方案。
他游刃有余的洗漱、沐浴,背上的伤口依然狰狞,他在镜中观察片刻,最后什么都没做,只是控制着水流避开伤处,很快的打理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