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已经有些灰白的赵鼎,有些不满意的看了眼自己的长子,沉声反问道。
“或者说,你真的觉得他们所言甚有道理?……”
在他离家投奔淮镇之后第七个年头,才把家人给接到身边来;而这个儿子在乡下侍奉母亲呆的时间太久,已经有些失之近身的沽教了,也不免影响到了现在的格局和眼界了。
但不管再怎么失望也是他传世的骨血和后裔,有些东西还不是不得不与之挑明开来以免踏错的。
“有些东西形似正确或说颇得道理,但不代表就能合乎时宜而随便采用了……”
“清理新服地方的豪强与大族,那是在位主君不可公然言说的既定之策。”
“不是靠一群人的上言和公议,就可以轻易扭转的影响的了……”
“而对于淮镇上下军民百姓而言,能够少收纳一些旧日的残余与宗党。”
“也意味着日后的天下格局和仕途之任中,更少的分润与竞夺之选啊。”
“这就是眼下众所推动的基本大势,也是不容妨碍和阻却的进程。”
“他们这一时滥发的善心和怜悯,实际上于局势毫无补益,却是已经毁掉了自己的前程和出路了。”
“就算是日后都督府打下的疆土再大,也没有多少他们施展从容的机会了……”
说到这里,赵鼎不由沉重的叹了口气。虽然在这些人当中,还有一些他曾经看好的人选和仕官种子,在这种形势下也不得不选择放弃,乃至与之撇清关系了。
“大人……您是说……”
赵汾不由霍然一惊,本能的顾盼左右抑声道。
“就算是本家府上也无所避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