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在南北朝时因为衣冠南渡的缘故,曾经与五姓七望之首太原王氏,并称南北而分庭抗礼一时的琅琊王氏就出自本地;
这一族自西汉大臣王吉以降几代人禄位弥隆,而有“簪缨不替”,“冠冕不替”,“世禄不替”“累世之美”之名,最终于东晋时期达到鼎盛,史称“王与马,共天下”,又与陈郡谢氏并称王谢之家的顶级门阀;然后才随着南朝频繁的更替而走向衰弱。
相继出过两位数以上的三公和丞相、大将军,以及数量不菲的后妃。而诸如史上的名臣大家王导、王异,王羲之、王献之,乃至时代较为接近的王建,王翰、王禹皆出此族。
当然了,在历史车轮所碾压而过的滚滚大潮之下,无论是太原王氏还是琅琊王氏,现如今都已经是灰飞烟灭的过去式了;
尤其是历经百年的战火丧乱之后,作为初代北伐当中对抗最为激烈的三大战场之一,昔日淮山第一强藩的青徐镇治下几乎是被烧掠的十室九空;又通过后来淮镇初立的不断移民填户之后,可以说是早以及物是人非而换种过好几茬了。
唯有这些显赫家们和姓氏的成员,所留下点点滴滴存在过痕迹和故事,还以残存下来的名胜古迹的形式和外在,继续在当地口口相传的慢慢流传下去。
琅琊山上有秦始皇东游登此,建琅邪台和石碑,也有许多历代名人雅士的追附题刻,现在则显然要加上我的手笔了。比如在望海告天的高台上做一些羞羞的事情,而愈发不可自己。
只是到了我的位置之后,闲暇和欢愉的时间也不见得能够维持多久。
首先是高宠代表所部接受了我方给出的条件和建议,暂时保持现有的军号和建制不变,以相对独立的友军身份继续接受补充和援助,然后就近驻守河南南部到山南东道之间的地区,作为变相的缓冲和屏障。
等到淮镇梳理好河南都亟道的大后方之后,再进行下一步的训练和整编事宜。
其次,都亟道境内有一个新发现的状况。
就是在那些洛都城苟延残喘的残余遗民当中,居然发现了足足有数千名的北朝旧属官吏,只是他们眼下都过的十分落魄,而形同饿殍一般的依靠给驻军干些最低贱的苦力活计,才能苟延残喘的坚持下去。
据说原本洛都城中直接或事间接,为北国朝廷服务的朝臣和官吏实际上超过数万人,而各种连流外品的名目和正式编制都没有的各种非经制吏员,就数量更多了。
但是经过两都北伐的丧乱和人口的损失,再加上后续的饥荒、瘟疫还有况日持久不退的水患,这些北朝旧属的官吏也是相继死的死,逃的逃,还有点分量的都被最终攻入洛都的北伐军,给抓走送到南方去献俘了。
因此,最后只剩下这些身处最下层数量不菲的小吏和目付们,因为大多数实在无处可去又人无所投奔,或是有着种种羁绊,而只能留在地方上改做他业苦苦挣扎着;其中又相继因为连年不绝的饥饿和疾病、瘟疫、以及不堪劳作而相继死了好多人,时至今日已经是十不存四五了。
剩下来得以苟延残喘至今的人,也已经被各种生活的苦难与困顿,给折磨的没有任何脾气和想法了;对于淮镇愿意有限招揽他们而另作他用的打算,几乎是欢呼雀跃的倒笈相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