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些专门用黄河漕船改造成的火力支援炮船,虽然速度不快而操作迟缓,但是胜在足够的平稳而宽敞,可以同时装载六到八门的长管轻炮,而三五成群依靠着水面上的距离和阻隔,比较容易的压制和骚扰,那些明显远道而来缺乏反制措施的敌军阵营;
对此,这些明显长于马背而精通阵战的敌军,仅有的手段就是一些藏在岸边,待到靠近突然投射集中的车弩;还有用临时收罗的各种小舟满载士兵,强行抵靠过去进行驱逐和撞击,再者就是从上游放下装满柴薪的火船,来进行概率性的攻击。
如果不是这些水面力量昼夜不停的骚扰、牵制和支援,让这些西军无法全力投入和制造重型器械的话,只怕他索要面对的局面将更加艰难和恶劣得多。
而在同时,西军的阵营当中也有人正在仔细打量和观察着他,一些背负着特制铁臂弓的射声兵,也夹杂在乱哄哄的前沿当中,慢慢的沿着废墟向他靠近而去。
第1264章 再决(十)
黄河中游三大古渡之一——最西端的茅津渡的大阳桥附近。
满身大汗和血腥味的亳州捕盗使,淮东守捉军右厢都监的方腊,用一只长筒咫尺镜远远眺望着,远处河口和水面上依稀的桥渡轮廓,并没有被占据和设防的迹象,心中一块大石头总算是彻底落了地;
却又丝毫不敢停歇的催促起,那些看起来同样满身尘泥与倦色的麾下将士;就地检查武器和整顿阵形,做好马上迎击来敌的一应准备。
这次不管他有怎样的理由和苦衷,无论如何在战时出击失期始终是难逃其咎的重罪,但好歹总算是紧赶慢赶的,给了他有所挽回和补救的机会。
这可是他第一次在战场上独立当此大任,就出了这种意外和状况,他可谓是有些运气不济了。谁知道这么一次轻装的百里急行军,居然会迎头撞上敌军渗透过来的一只偷袭偏师。
匆忙赶路的两边人马,甚至连外围的前哨都才刚发出警哨,就在已经猝不及防得在狭窄曲折的谷道转角里,以不足数十步宽的距离给遭遇上了。
顿然在这枧山与三肴山所形成的不知名谷道当中,爆发成一场狭路相逢勇者胜式的激烈血战。
在地势不利相对的情况下,他们稍加击退敌军的先手伏尸上百之后,方腊就以多年老行伍的经验当机立断,用代步的骡马及其背上的驼带为掩护和移动工事,轮番交替且战且退的将再度涌过来的敌势,引到相对宽阔一些的峡间内。
这时,留在后队的第一批投弹手已经仓促整装俱全,而在峡边两侧的装上铳刺和挺举短矛的白兵掩护下,排好了一个不怎么规整的倒八字反击阵列。
然后一亦乘势追击而来的敌势先锋出现,就被堪堪掠过友军头顶而迎面投掷而来的参差不齐爆弹,给炸的人仰马翻散乱不成阵形了。
然后更多的铳手也已经在后阵一层层的横队具列完成,待到重整旗鼓的敌势再度一鼓作气的举牌持盾杀将过来,迎接他们的就是越来越发密集和整齐的排射弹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