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垂悯一二……”
“且给我挽马带路吧……”
我打断他的自毁之言喝令道。
“让我看看你的真心实意有几分……”
随后粗粗点阅了随他出来受降的一众军伍和文武配属,再分批逐次的收容和编管起来,又派人分别接管了真定城的七处城门之后,这才得以在亲自牵宛缰绳的张邦昌引领下,在城上城下的各部将士山呼如潮、欢声雷动的巨大声浪当中,我前呼后拥的徐徐然进入了这座颇有些雄伟广大的真定城。
然而当我穿过方方正正的外瓮城和外郭里笔直纵横的漫长街道,进入内城所在知识,却突然闻到了弥漫在空气当中的淡淡血腥味。
“这而还请使君明鉴一二,都是一些不知量力的螳臂当车之辈……”
还没有我开口询问,前头牵马而很有些汗水的张邦昌就转过头来,露出一副诚恳的表情迫不及待的解释道。
“还想勾连河东道的贼寇,做那犯大不惟之事……”
“所以只能先行一步请他们上路去了……”
“其中多是河北地方的豪强大户……”
说到这里他小心的看了看我的脸色才道。
“自此再未有成年的丁壮,可为地方的麻烦了……”
“另有余下的亲眷,约两万余妇孺之辈……留待鬼步处置发落了……”
听到这里我不由有些惊讶起来,而再次深深打量了一反这位昔日的河北大都督;怎么也没看出来他居然还有这么知趣和贴心的一面啊。
他这么做简直是太知实务了,知实务的我都想给他发一个优异表现和最佳助攻的奖章了;他等于是把所有的骂名和怨恨都拦到了自己的身上,却是变相替我麾下的淮军,扫除了治理和改造地方上的最后一点妨碍和阻力,以及存在潜在反抗的土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