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依靠旧日养成的军事素养,以及对于国朝承诺的最后一点指望和期许,沿途路上那些啸聚一地的土团、乡兵、义勇;还有流窜于道路形形色色的义军、盗匪,根本不是什么对手。
反而被他们吞并、驱使和裹挟了许多来,而充作了前驱和炮灰,而让这支队伍一度壮大到了五千多人;
然后接下来的事情就算是刘光国也再也难以完全掌握控制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手下正在迅速蜕变成为了一只,开始依靠肆意滥杀残惩于民,以鼓舞和刺激士气的流寇式人马。
只是,随着追击而来的淮军旗号,他们这些暂且营造和维持起来的声势,也再次面临土崩瓦解的危机;
而不得不由刘光国带着这些最基本的力量连夜出奔,壁虎断尾式的抛弃了大多数,依旧沉溺在占据城邑后肆虐作乐当中的,诸多外围人马和绝大多数行动不便的辎重;这才再度险而险之脱离了追上来的淮军前哨和游骑的追索。
最后能够支撑他们坚持到现在的信念就是,只要能够穿过这边的桐柏山区,进入荆北路境内依旧心向朝廷的官军控制区;他们就可以获得好好的休整和补充,乃至接受朝廷的犒赏和敕封。
按照对方的许诺和担保,如果能够在统制官刘延庆的配合下,把整只模范后军所部,都被拉出来报效朝廷的话;或许广府的拱卫十军甚至是殿前诸卫之中,都有他们的一席之地吧;
而作为居中奔走策划的关键人物刘光国,也会水涨船高的得到自立门户的机会,而彻底告别为四海卫所安排的过往一切,堂堂正正的站在阳光之下。
而现在事败不成之下,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此了。
虽然剩下来的人手,堪堪只足一个团(校尉)部将的所辖,但好歹是按照淮地标准武装起来的战兵;虽然临阵的经验并不算多,但是一应的战术操条口令训做,却基本已经是演练的相当娴熟了。
因此,他完全有信心说服已经失去对淮镇,这个北地最强战力掌控手段的诸位大人们,以此善用火器的残余士卒为基础和班底,奇货可居的重新拉出一只队伍来;再加以合适的磨练和操训,或许能够为朝廷重新锻造出一只,媲美淮地军队的善战人马来。
……
在一系列汹涌而至,因为善后事宜所产生和积压下来的公文当中,我也再次收到了谜样生物的来信。
她在信中相应支持和肯定了,我在江北的一系列举措和对应手段;但也同样比较严正的指出,我的相应规划看起来虽然好,却是将淮镇原本已经有些好转的财政和经济积余,重新拉到扩军和战备的泥淖和深坑里去了。
现在淮镇打下的盘子已经够大了,许多新入手的地方亟待在休养生息当中,进一步的消化和发掘潜力,而实在不宜在盲目扩大屯垦和经营的范围了;
就她所举例的一点来说,因为在安东地区增设的广大新开拓点,目前用来农业开荒的人手,已经出现了短缺和不足了;而不得不让妇女和老人都被发动了起来,乃至影响到今年保育院和童子营、工读场所的正常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