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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另一路迂回后方的袭击,却是差点儿让他们的手了。按照殿内幸存者的说法,这些袭击者只有十数人,却是相对精干彪悍的多,在一名熟悉宦者的指引下几乎是见人就杀,根本不去甄别和辨认对象。所在留在小晋君身边的那些服侍人等,差不多被杀得七七八八。

最后还好是被李十娘依靠狭窄空间的地利,在内室门边给挡住了,不然小晋君真要被这些贼子劫持了而去,对我也是一个大麻烦和尤为棘手尴尬的事情;

然后,就是对小晋君身边陪嫁人等,进行一番整顿和大清洗,至少原本那批人是不能再留下来了。

另外还有一件意外发现所得,就是小晋君的病倒并不是意外,而是身边有人下了药的使然,就是为了将我引过来而分散关注力的私密策划。唯一的好消息是,根据随行妇科圣手医官河马的说法,这并不是什么致命药物,只要停了下来就有很大概率恢复过来。

对于这个结果,我也只能感叹一声“只恨生在帝王家”,而似乎没有什么不可以被牺牲掉的命运了。

虽然这些潜进来的都是抱了万一决心的死士,但是在被拷问时的表现和反应,反而不如那几名作为他们内应的宦者;前者在事败之后要么力战而亡,要么主动自戕以免落下活口;而后者在被俘的情况下,稍稍用过了第三套工具之后,很容易就把剩下潜藏的嫌疑对象,给一一的攀咬出来了。

只是,从他们身上得到的隐约信息和线索,却印证了另一件让人有些无语的事情和事态发展趋势,也让我感觉自己似乎有些作茧自缚了;

要知道当初在陆陆续续的肃清过程当中,刻意留下一些挑选过的眼线和耳目,有选择的纵容他们向南边提供某种夸大其词或是虚假的情报,乃至虚构和度装出一些淮镇所谓的“缺陷”和不足之处,以换取更多的后续投入和奖赏。

一方面,是为了让南方的国朝方面安心,不至于前赴后继的老是频繁换人过来,而始终将大部分活动范围和危害性,始终暴露在淮镇的视线之内;

另一方面则是尽可能的维持和营造一个虚幻的假象,以降低外界对淮镇的具体实力和内部掌控程度的评价,以尽可能的从国朝方面获取各种资源和便利。

结果,这种反向的情报误导积累下来,居然就成为了对方最终决定,采取断然行动的重要依据和凭仗了。这真让我有些无语至极了。

然而,受到最大影响和刺激,或者说是打击最大的无疑还是身为重要当事人的小晋君了,一夜之间身边就好像是众叛亲离了一般的,让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了;

那些熟悉的人等不是果断背叛和出卖了她,而做那引狼入室的试图劫夺之举,就是倒在反乱的同伴刀下而死不瞑目;其中一位自小伴随她长大的老宦,甚至还是在她饮食里下药的主使者;

最后在抗拒捉捕而自戕而死前,也毫无悔过和愧疚之情的高喊着“这一切都是为了国朝和大府”“君上莫要怪我”“杂家问心无愧”云云。

再加上原本病中忧郁加重的缘故,让她很容易就陷入了某种不知所措的自艾自怨,或者说是自我否定与怀疑的情绪纠结当中去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大半晚上我都在床边抱着她宽声抚慰着,直到下半夜才重新昏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