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人愿意白送他一桩产业和相应的红利,而只是为了在挂上他的名头来经营。
但正是因为如此,他倒是越发的慎重起来,不愿意平白坏了自己的招牌和名声了;至少在他还能跑得动的有生之年,是决然不做如此之想的。
当再度听说怀着开始私下筹备巡海水师的时候,他无疑是最为欢呼雀跃的那些人之一;因为,这也意味着淮镇所建立起来和主导下的海面新秩序,而这种秩序无疑是最有利于他们这些外围的相关利益群体了。
因此一贯相当省俭的他,也破天荒带头拿出所有账面资财的余裕,凑了大约价值三千缗的宝钱和财货,捐献给了还是刚刚起步的淮地水师,由此换到了一个破格授予的嘉奖状,也是重要的商业凭信和护身符;
通过这样东西在商场上开路和充作借贷的抵押,他几乎不用多少时日,就很快就把这笔捐出去的钱财给翻倍挣了回来。
后来淮镇开始攻略夷州,率船前往襄助的胡静水,又果断捐助了一笔给重建的南洋水师,然后又拿到了一枚白铜纪念章和四等襄(助)义(士)勋章。
自从有这些东西作为凭据和底气,他亦开始有所资格接触与南洋水师有关的相应业务;比如以极低的代价收买和转手代售,那些从东海社相关势力抄没而来的各色资产,以及淮镇水师在闽地沿海,所陆续征收和俘获的大小海船。
其中许多都是水师看不上的陈旧、老式货色,但到了他们这些海商手中却是难得赚钱工具;因此,也在他们这些淮地海商势力当中,掀起了好一阵子瓜分好处的饕餮盛宴。
胡静水的船社也因此水涨船高的膨胀了数倍规模,成为所谓胶夷船社联盟中,拥有建议和表决权的十数位大行东之一。
而他自己也终于得以结束了水上飘泊,而长久眠宿娼馆的伪单身生涯,在船社联盟的长者说和之下,迎娶了昔日登州遗民当中,一位扶桑海商的遗孀——龙十二娘。
等到了去年的光景,他甚至已经开始承接起了从淮北密州,到河北沧州之间的军淄输送,而以当地的盐余折色作为酬劳;不但得到了一条稳定的新财源,还接上了当地驻屯军中的些许关系,得到不菲的赊欠配额,而捎带贩卖起了一些河北的特产来。
这一次,也是因为之前主动出船出人参与了淮军,多次对外征战的附带输送任务,所以这次平定辽地之后,大量的重建工程和项目,还有相关的人员和物资输送,同样需要募集大量民间的海运力量来承接;
而作一贯的积极合作对象,他就自然而然的有了一份入场竞投的资格了;然后又经过一系列的运作与绸缪,最终能够得到这条航线上特许权的,在他们这些中等船商当中,也就是麟毛凤角的存在了。
所以,不由他不豁出全身气力去利用这个机会而进行争取和有所表现。
比如,在这艘船上就载满了安东各地的中小诸侯们,奉献给即将迎娶幕府公女的那位大帅,恭贺大婚的形形色色礼物和献纳心意;只有很小一部分才是他自己捎带的当地特产贵货。
但是他更看中的是这次成功的输送之后,由此与那些安东的地方势力,所建立起来的对接关系和日后继续往来的由头,虽然真正利害攸关或是事关经济命脉的大宗生意,一直是掌握在官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