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是这样宠惯着他们。”
女人则是絮絮叨叨的抱怨道。
“你大老远的奔波好些日子……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好容易挣回来这点家计,可不要让他们都给糟蹋了……”
“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糟蹋。”
李富贵满不在乎的道。
“我所辛苦忙活的这一切……还不是为了孩子们,为了这个家么?”
“多吃一些,吃的好一些,身子骨才能长得好……”
“日后也有更好的前程和本事……”
“该用到的地方,可千万不要去省俭……”
自从正式上了战场又成了半脱产建生军的一员之后,几乎每次他出一次军役,都能或多或少的带回一些东西来,要么一小包泛黄的糖晶,要么是几条血肠,半只风鸡、一截酱肘子或是个把罐头、饼干什么的。
而在他外出的时候,家里田头比较繁重的劳作任务,也都被那些屯庄派来的工役和藩奴给定期承当起来,女人只要在屋头下养鸡喂猪种菜,时不时去集体的桑园染坊织场水磨房出一下短期的女役,然后照顾好家里的衣食起居和一双儿女的就学所需就好。
而这一次李富贵显然随军走的比较远,不但见识并乘船度过了波涛万顷的大海,行走过了辽东半岛嶙峋奇秀的丘陵,大河趟趟的旷广辽河平原,还有铁岭山地跌宕起伏的巍峨耸峻,草甸水泊的荡漾风光,密林莽莽的,最终向北抵达了那条漫天水禽飞舞,而鱼儿竞流的混黄大江之畔。
由此,他在当地参与了多座营垒的建造和增筑攻城,也一度踩着让人有些晃荡摇曳的浮桥,来到江对岸那种宏伟异常的宽城当中,成为浩大搬运和迁徙大军之中的一员。
既吃惯了当地蘑菇炖松鸡,和换着花样蒸煮烤炙的肥美鱼鲜,劲道弹滑的牛羊肉和说不上名头的野味也不间断的吃,甚至还品尝到了真正烤天鹅的滋味,虽然只有分到一只翅膀而已,但也足以成为让他津津乐道很久的话题和段子了。
更别说,他在野外还几次遇见了体型硕大的老虎和熊出没的行迹,只是他也并非是独自活动的,仗着人多势众而将其吓走驱除,或是干脆用防身的火铳追逐着打杀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