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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撕裂和冲散了敌军足足四阵人马,才得以回转掉头在战场边缘慢慢减速着停歇下来,粗粗检点下来掉队的人马才不过十一之数;

然后一边观望着那些轻装的猎骑兵追亡逐北的扫尾和捕俘,一边重整队伍和装备、饮水和吃粮,兼带充当外围的警护和戒哨。

当然了,总计才三个整编营的骠骑兵,在这片数万人乃至十数万人鏖集的战场上,他的相对数量还是有些过少。

因此,他们不能脱离大只步队太远的地方作战,并且被严格限制与具有数量优势的北朝骑兵,进行硬碰硬式的马战;遇到实力强大的敌势之后,也不要格外恋战或是过多的纠缠。

经过严格的纪律和阵形配合训练之后,他们就会按照操条迅速转进回撤到,由附近铳军步队所构成的空心大阵当中;在这些善于守御的步军掩护之下,进行简单的补给和进食,在辅兵的帮助下整备甲马,处理伤创等等;

然后静心等待下一次出击的机会或是新一轮的作战命令。

因此,迄今为止刘唐手下安东骠骑健儿的战果和斩获,主要还是敌军的步卒和少量哨骑而已;不由让他有些意犹未尽的遗憾,或者说未尽全力的感觉。

摘下满是汗水的白缨帽盔,被战地满是烟熏火燎味的热风一吹,他只觉得有说不出的轻松与凉爽;

嘴里嚼着咸甜微辣而滋味十足的罐装鱼松,喝着皮囊里掺了烧酒的黑糖水,只觉得满身疲惫和酸胀的四肢,都变得爽利了不少。

至于袋子里还有他自备的切片血肠和手撕肉脯,他暂时动都不想动一下了。

然后他从马鞍后的囊袋里,掏出一大块花生渣、豆粕和苜蓿干,加上鱼骨粉和蛋壳,粉碎压缩而成的马料圆饼,连同一个熟鸡卵子,连壳送到坐骑的嘴里去嘎吱嘎吱的喂食进去。

接下来他开始检查自己的武器和装具,将那几只卡在前挡上的箭头,给一一折拔下来,仔细检查了没有多余的伤口之后,重新松开和调整了鞍鞯和辔头,确认了没有各配件和环扣都在自己的位置上。

这才拿起那两只双管手铳及其工具,细心的清理和装填起来;别看这两只小玩意,就是木头把子上装根细铁管子;可是在马战的瞬息照面当中,这种准头不能及远二十步以外的火器,却是可以救命乃至决定生死的制胜利器。

因为装填好之后,可以很方便的藏在鞍具上而毫不起眼,甚至与弓箭一起偕行而不占多少地方和分量;

依靠这个出其不意的玩意儿,他个人虽然没有什么斩获;但是麾下健儿至少在近身的遭遇、追逐和缠斗中,已经打杀和击落了至少两位数的敌骑、游哨了。

待到打扫战场和接管俘虏,而轻装无甲的辅助骑兵营,也带着补给大车赶过来之后,他们就更加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