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突如其来的败绩,简直是莫名其妙又是给他们一贯以来,弥漫在军中的乐观和轻胜、矜持情绪狠狠当头一棒。
没想到敌军居然敢犯天下之大不韪,以河水倒灌城中为代价,冒险掘开了因为连日大雨而河水暴涨的漕渠上游。
然后就是水淹七军的戏码。而之前镇雄军遇敌之后惊慌失措的求援,却是连带前来接应的前军部也一起坑了进去。
结果决岸而出的大水以浩荡之势,冲垮了严阵以待的镇雄军防线和营区,连带前来支援的前军部,也被淹没了进去。
所谓的子药辎重火铳器械,大多被水浸没或是给打湿了而不堪再用。
虽然这场来得快去得也快的漫水,只是漫过了大多数人的大腿根,由此造成的人员损伤几乎是微乎其微;却变相冲垮和打散了营盘中的布置和防线,而与此同时突然出现在营外的敌人,则成为了最致命的打击。
他们用事先早有准备的柴草和木板,强行在满地泥泞和积水当中铺设出了数条进攻通道。
然后这些来自盘踞城北的敌军,以蜂拥而至的短刃轻兵越过水泽和泥滩追击,轻而易举的就将城外的营盘打垮驱散了大部。
而驻守最近另一处城门威宁军的反应迟缓和坐失战机,加剧了扩大了这种灾难和后果。
他们几乎是坐视着,失去火器的犀利和远程压制,而只能与敌人进行近身肉搏的前部所部,在泥泞里努力搏杀着屡战不利,最终在本军的后援赶来之前,就被优势之敌压跨击溃。
因而,在几乎损失了近一半的实力之后;作为主帅魏晨的阵前处置的手段也是相当的严厉,不但下令贻误战机的威宁军统制、副统制、左右统领、分部统将一下相关人等,重责若干军棍,罚俸三年降衔五等,剥夺所有功赏,去职留用本位继续军前校赎;
并从威宁军中划拨出一千名精干兵员;连同镇雄军被打散后收拢回来的残部,全部编入自己的本阵听效;
然后,为了填补缺损的防线,又从中路军方面请援和讨要补给之机,从中路军请来一个不满编的军序移镇东郊;顺便还拨过来两千名铳手,作为损失过半的前军部补充和交代;
如此林林总总的一连串后手和处置,总算是将这件事情的余波,给暂且按捺下去了。但是短期之内,河南别遣军的三军一部可谓是元气大伤,不复攻战之势了。
而且内部由此产生的嫌隙和隔阂,短时之内也不是那么容易消弭的。
当然了,作为调拨到中军的先锋大将索超,也是其中受到影响最大的人之一,因为他一夜之间就发现自己所属的老部伍就这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