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
对方亲切的叫着他的字,举杯招呼道。
“日后少不得长久交道的对方……”
“是以冒昧摆下了这个东道……”
“还望见谅则个……”
……
沂州,新泰城。
临时搭成的草台上一名浓妆重抹的女子,对着街头咿咿呀呀的唱着曲儿,围着好些个人头在津津有味的观看着。
虽然偶尔有巡曳而过的公人凑过来看两眼,但是立着一杆旗杆上贴着的花纸,让他们打消了进一步盘问和驱逐的意愿。
这是一种特殊的标识。
所有进入淮东的演艺班子、游社、野团,都必须到当地官府登记在籍,取得一个临时的牌子,才能在指定的地面上继续活动下去。
而在场地和位置上,也有具体的规定,比如不允许堵在街道出入的狭窄处,不能兼营其他的勾当。
当然,这个执行力度主要集中在城邑和城邑附近,稍微偏远一些的乡村市镇,就基本管不到也无所谓了。
不过,在乡里和市镇一级,还是有定期巡回演出的官办表演团体,能不能赚钱还是其次,主要是通过一个个喜闻乐见的小故事和私货段子,潜移默化的宣传和提倡,淮东治下的种种新事物和风尚。
主要成员都是召募自那些流民当中,品貌尚好的年轻男女,再辅以少量相关从业经验者进行带领;虽然表演水平也就那么回事,但也更加接近市井民间的喜好和口味;也算是某种思想文化战线上的投入。
因此,从成立之初的小猫两三只到现在也有一千多号,专门为军队提供演艺娱乐的职业人等,和数千名短期或兼职的编外人员,已经构成了淮东镇抚府控制之下,最初级的娱乐和宣传体系;而且运营至今仅仅依靠军队以外的有偿演出,在公中的账面上居然还从来没有亏损过。
而对于难得易装简行的我来说,草台上的女子长相虽然不敢恭维,但是她的唱腔还是别有一番风味和异趣的。因此在我的示意下,跟随在左右的护卫朝丢了几枚白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