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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我就得到了消息,前任的安东守捉军左都监,现任的新城镇防官兼郭安城主,权受马军先锋大将的骆秉声,成为本军所获最高级别的俘虏。

虽然全身已经被粗粗清理过,但这位四十出头的将领,看起来还是因为兵败的打击,而显得老态憔悴了许多,身上还散发出一股新包扎的白药味。

“当年东山城下一别……”

我很有些唏嘘的道。

“却是在这般情境下再逢,不知可有所感呼……”

“败军之将,苟延残喘之人……”

他很有些垂头丧气的道。

“安敢奢言什么……心怀感触了……”

“淮帅若能念及过往几面之缘……”

“还请给我一个干净利落的体面,便敬谢不免了……”

“如此体面,我还真舍不得……”

我笑了起来,这种掌握生杀予夺的感觉真不错。

“我还要你好好活着,作为一切的见证呢……”

然后吩咐人把他带了下去。

作为昔日有过数面之缘的一点交情,虽有战场交锋的敌对立场,我没有因此格外鄙视和嘲笑之,而是交待不要慢待他,一切日常所需尽量予以满足;日后或许还有用处呢。